上世那几十年漫长苦修让朱绛通达明悟,他这番姿态潇洒,神情又不似往日轻佻浅浮,落在这些贵族子弟眼里,只觉得英气逼人,十分可交,不少人又上前攀谈,很快朱绛又已将京里各家八卦摸个明白。
他转着手腕,将只球玩在手上玩得滴溜乱转,回到云龙阁,远远看到云祯个人站在院子侧校场在练射箭,几个小内侍伺候着他,替他报靶换箭。
他射得极认真,每箭都拉满弓,手臂稳如磐石,气儿练十发,然后又放下弓,换只弓,拿起来重新拉开,这次明显是换更强些弓,他拉起来不如之前轻松,射到第三箭时候手臂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射出来箭也不再是靶心,开始偏靶。
但云祯并没有放弃,仍然遍遍地拉开,腰身犹如杆柔韧青竹,笔挺优美。
朱绛站在侧看着他,渐渐也有点痴,他原来是经过这样苦练,才练出那样技艺吗?他想起从前云祯吃不得苦,在家里也很娇气,之前也想和自己练蹴鞠,结果天冷不练,天热不练,往往玩几下最后就成他个人在踢,云祯坐在旁边吃着点心瓜果边看着他喝彩。
今弱小得不堪击,谈什守护吉祥儿?
他默默分析着,如今吉祥儿深受皇上宠爱仍然还是想办法去龙骧营,这拼命地想在皇上跟前立功,应该也是想办法想要影响皇上立储决定。
那,他现在能做什?
个半生虚度纨绔子弟,个早早就被家族放弃,要求只需要吃喝玩乐二世祖,他苦笑声。
半夜惊醒那点雄心壮志,发现自己重生那欣喜若狂,如今被现实风吹,变得冷下来。
他也和自己样,痛悔那无能而任人摆布生吧?
定……很辛苦吧。
他目光落在那金红色织鞠上,想着还是先把吉祥儿逗笑才好,他好不容易才得个宝贝珠子,却烧,反而还便宜自己。
也不知道同样被灼烧姬怀素有没有可能也和自己样?他想起姬怀素今天看着自己那有些阴郁目光,想下他前世结局,似乎在皇上立储后,就回封地去,听说皇上给封封地还不错,也算勉强得个郡王爵位。
之后也没听到什消息,自己又出家,不问世事。
早知道要重生,应该多解些国事朝事,他连当时姬怀清为什才当没多久皇帝就被废都不知道,只是母亲哭着来看他,寥寥数语说家里情况,他是家里唯个没有被流放没有被下狱男丁,母亲求他还俗,回家顶起门户,养育他‘孩子’,赡养老人,他不发言,转身走。
朱绛深吸口气,脚钩挑,将那只球挑到手里,金色球滴溜溜地在手掌里打转,这具身体年轻,充满活力,有着无限精力,他还能有个光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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