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怀素又看向云祯,笑意盈盈:“侯爷可愿怀素陪同?”
云祯却正看向高空中,神情微微凝重而出离,喧天锣鼓里,两个杂耍女子舞着个锦绣狮子头,狮子头嘴里衔着串巨大鞭炮,正摇摆地跳跃着登在高高云梯上,狮子头憨态可掬,摇头摆尾,已快要登上那最高云台处,下边香客们阵阵欢呼喝彩。
但这幅样子看在姬怀素和朱绛眼里,却明明白白是个拒绝意思,这就有些过于托大,姬怀素再不受宠,那也是堂堂宗室王孙,姬怀素不由脸上有些僵。
云祯却忽然转头看下,呼唤身后远远跟着卫护随从:“取弓来!快!”
怀素笑下道:“虽是上上签,但和朱公子说,也就是求个意头,当不得真。无论上下,求心罢。”
朱绛早已伸手想去看,姬怀素递给他,朱绛读出来:“碧玉池中开白莲,庄严色相自天然;生来骨格超凡俗,正是人间第仙。”
“啧”,朱绛笑道:“果然文昌老爷就是爱能写文章人,瞧瞧这样好签,也是头次见着,祯哥儿你说是不是?”
云祯看眼姬怀素,忽然嘴角翘翘露出个奇怪笑容:“是挺符合,怀素公子纤尘不染,高洁如莲。”
姬怀素被他笑容晃,仿佛根羽毛在心里微微拨,又对那双眼睛里带着丝讥诮感觉到疑虑,不由笑道:“上香也上,不知小云侯爷打算去哪里消遣?听说今日怀清公子也在这山下魁星楼开文会,许多今科有希望中举文人,还有不少名人都到,很是热闹,不知道是否云侯爷、朱公子也是要过去?不如们同行。”
朱绛将头摇成拨浪鼓:“文会什,实在太枯燥,和侯爷商量,上香就回城,已在百戏阁包包厢,今儿是角斗最后比赛,赢能拿到顶尖彩头!可好看!押那玉麒麟十两银子!就等着这比翻倍!”他说起这些来津津有味。
姬怀素面上仍然带着微笑:“如此?还没有见过角斗呢?不知侯爷和朱公子能否带起见见世面?”
他目光宁静犹如春水,看着朱绛时也真诚之极,朱绛连忙笑道:“不敢当,字子彤,怀素公子唤子彤就好。”
姬怀素笑着道:“子彤,赤子之心,甚好,还未取字,你也唤怀素便好。那子彤可愿意带去看看?”
朱绛脸上微微发热:“不敢当,公子不嫌吵闹就好,你说是吧?祯哥儿,那边什三教九流都有,怕是公子出身贵重,千金贵体,会嫌粗俗。”他推推云祯,显然还是不敢越过云祯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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