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乔清许冷冷地说,“可以用其他方式还他人情,
但陶国勇非常清楚,送到乔清许这里来就绝不存在这些问题。
“那你为什不提醒?”乔清许问。
老实说,行贿、洗钱这样事情在拍卖行业并不少见,但乔清许只知道陶国勇是个还有点影响力退休老人,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提醒你,然后你把画退回去吗?”姬文川收起胳膊,略微坐直身子,“乔乔,解你,你定会驳陶局面子。”
“这根本不是面不面子问题。”乔清许语气变得急躁起来,“他在犯法啊,姬文川!”
姬文川表情瞬间淡下来:“上去再说。”
往常回到家里,乔清许都会跟守在玄关老管家和佣人打声招呼,但今天他却径直走向客厅,面无表情地转身直视着姬文川:“现在可以说吗?”
姬文川打发走管家和佣人,不疾不徐地在沙发上坐下,态度还是很淡然:“这件事跟没关系。”
“但你支开。”乔清许说。
“提醒过陶国勇很多次,让他安享晚年,不要随便插手别人事,但他就是不听。”姬文川交叠起双腿,胳膊搭在扶手上,手指懒懒地撑着脸颊。
拍卖这行当就跟古玩行业样,存在很多难以监管灰色地带。
最根本原因还是古董和艺术品性质极为特殊,不适用普遍定价标准,这就使得在买卖上有很大操作空间。
乔清许也是没想到,陶国勇竟然会“操作”到他头上来。
汽车驶过市中心最拥堵路段,抵达锦城酒店门口。
门童如往常般上前打开车门,但乔清许下车后却无视姬文川,自顾自地朝酒店里走去。
“他触犯哪条法律?”姬文川从容地问,“你说来看看。”
乔清许深吸口气,张开嘴唇,但愣是个字也没说出来。
单看拍卖这环节,陶国勇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拍品成交价不得高于估价多少倍。
除非有人能证明陶国勇和那个叫李兴之间存在其他交易,否则就不能说这场拍卖有问题。
“你也不会有法律风险。”姬文川呼出口气,放轻语气劝道,“就当还陶局个人情,可以吗?”
“所以你意思是,”乔清许皱皱眉,“他是背着你来找。”
“是,提前并不知道这事。”姬文川说。
乔清许大概能猜到陶国勇为什会来找他。
是之前恐吓事情,他受过陶国勇关照;二是以他和姬文川关系,在陶国勇这里是“自己人”。
那样幅毫无价值画,若是送去其他拍卖行,多半还得另找关系,又或者直接被婉拒。
大厅里人来人往,不适合说话。
姬文川发现乔清许不对劲,但直到走到无人电梯间,他才问道:“怎?乔乔。”
“李兴你认识吗?”乔清许转头看向姬文川问。
“谁?”姬文川面露疑惑。
“贿赂陶国勇人。”乔清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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