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川搁下毛笔,问:“能看得出写什吗?”
宣纸上字是狂草,没什章法,但也难不住乔清许。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新捐希望小学盖成。”姬文川说,“非让题幅字过去。”
听到这话,乔清许不禁有些想笑,敢情姬文
意识到偷窥不好,乔清许抬起手来轻轻敲敲房门:“姬先生。”
姬文川停下动作,看乔清许眼,又继续挥墨:“小狐狸醒?”
昨晚发生事情历历在目,乔清许清楚地记得他直呼姬文川全名,还骂他好几句“老狐狸”。
他尴尬地揉着后颈,走到画案旁边,假装什都没发生:“昨天怎没有回家?”
印象中,他记得他明明告诉司机他家地址。
在卫生间洗漱好,从卧室里出来时候,四下都见不到人影。
乔清许凭着记忆朝客厅走去,但在路过某条走廊时,墙上挂着名家书画让他迈不开脚步。
之前他就是想往这边走,但被姬文川叫住。
现在正好闲来无事,为何不再去看看?
墙上书画基本出自近现代画家,跟放在雅颂宝库里没得比。
第二天早上,乔清许是在个陌生又熟悉被窝里醒来。
深灰色床品让他陷入瞬间茫然,但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后,他松口气。
这是在姬文川卧室里。
前几天来时候床品还是绀青色,现在新换套,多半是他离开后特意换。
看样子姬文川对吃穿用度还颇为讲究,既然如此,为什不直接让他睡次卧?
“你没有说门牌号,睡着也叫不醒。”姬文川写着字说,“就把你带回来。”
原来如此。
想到新换过床单,乔清许说:“你可以把放次卧。”
“为什?”姬文川停下手中笔,看向乔清许说,“抱着你睡手感很好。”
乔清许下红脸,也不知该怎接话,索性转移话题道:“你在练字吗?”
但不难看出对于书画布置,姬文川有他自己讲究,比如他显然喜欢素雅兰花,眼看去,连着好几幅都是。
大多数收藏家都是越有价值藏品越往身边放,然而姬文川却不是这样。
他是值钱扔库房里,喜欢才摆在身边。
走廊尽头房门虚掩着,乔清许随意地往里看看,发现竟误打误撞来书房,而姬文川正在画案前练字。
他手上拿着只粗大羊毫毛笔,胳膊带动手腕在宣纸上肆意挥洒,肩膀上线条随着他动作张弛。
昨晚换下来衣物已经熨烫好,叠放在床头。身上就穿着条内裤,但某个部位并没有不适感,应是回来后就睡。
不过乔清许总记得迷迷糊糊中姬文川给他擦洗过身子,他拉下内裤看看,果然。
只见模糊印章已被洗掉,又盖个新上来。
对于某个“老先生”癖好,乔清许也是无奈。
姬文川怎就那喜欢在他身上盖章?跟乾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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