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嘴已经有丝鲜血沁出。
他牙齿咬得太紧,已咬出血。
起风,不知道在什时候忽然刮起风。刮在人身上好像小刀子样那种冷风。
朱猛手终于垂落。
“好!你们要留下来陪起死,就让你们留下来。”他厉声说,“可是你们定要记住,不管跟司马超群这战是谁胜谁负,都跟你们点关系都没有,你们绝不能动他。”
“所以现在就要你们走,最好分成几路走,不要超过两人路。”朱猛说,“因为要你们活下去,只要你们还有个人能活下去,雄狮堂就还有再起希望。”
没有人走,没有人动。
朱猛跳起来,嘶声大吼。
“操你们祖宗,你们难道没听见老子在说什?你们难道希望雄狮堂人都死尽死光死绝?”
还是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开口。
来就是任何人都解不开。
暮色渐深。
朱猛痴痴地站在那里,已不知站多久,他仅存十余兄弟痴痴地看着他,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滋味?谁也不知道他兄弟们心里是什滋味。
但是他们自己心里都知道,如果人生真如戏,如果他这生也只不过是出戏而已,那这出戏无疑已将到落幕时候。
无论这出戏多惨烈悲壮轰动,现在都已将到落幕时候。
司马超群忽然冷笑。
“没有用,不管你想用什法子来感动都没有用。”
“你说什?”朱猛嘶声问,“你在说什?”
“只不过想要你明白,现在虽然已经家破人亡,也绝不会故意成全你,故意让你杀,让你拿头颅去重振你声威,重振雄狮堂。”司马超群声音也已完全嘶哑,“你若想要颈上这颗人头,还是要拿出真功夫来。”
“放你娘狗屁。”朱猛,bao怒,“谁想要你故意放老子这马?老子本来还把你当作个人,谁
朱猛用力抽下腰上条巴掌宽皮板带,往他们冲过去。
“你们不走,你们要死,好,老子就先把你们活活抽死在这里,免得惹老子生气。”
板带抽下,板带条青紫,板带条血痕。
可是他这些既不知死活、也不知疼痛兄弟们,只是闭着嘴,咬着牙,连动都不动。
司马超群远远地站着,远远地看着,好像连点感觉都没有。
蝶舞只不过先走步,他们却还要把最后这段路走完。
不管多艰苦都要走完,他们只希望能把仇人血洒满他们归途。
朱猛终于转过身,面对着他这班生死与共兄弟,用他那双满布血丝大眼看着他们,从他们脸上个人、个人看过去,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很久,就好像看过这眼后,就永远不会再见。
然后他才用沙哑声音说:“人生从来也没有永远不散筵席,就算儿子跟老子,也总有分手时候,现在就已经到们分手时候。”
他兄弟们脸色已变,朱猛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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