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浴室在他
寝室后，就像是藏宝密室
样，建筑得坚固而严密。
因为他洗澡时候，绝不容任何人闯进来。
因为无论任何人洗澡时都是赤裸，他也不能例外。
除
他婴儿时在他母亲面前之外，卓东来这生中，从未让其他任何人看到他完全赤裸过。
卓东来是个残废，发育不全畸形残废者。
他提着箱子那只手，指节忽然发白，手背上忽然有青筋,bao起。
——宝剑初出，神鬼皆忌。
——剑上泪痕是谁泪痕？
——萧大师。
——宝剑已铸成，他为什
要流泪？
“不是他。”萧泪血冷笑，“他还不配。”
“但是你却知道这是卓东来意思？”
“
知道，当然知道。”萧泪血说话很奇怪，“自从那个人忽然自人间消失之后，直想不通他躲到哪里去，直到现在才知道。”
他说“那个人”，无疑就是和他订立这张契约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和卓东来有某种神秘关系？
十六年来你都没有到过这里？”
“直到前天才来。”
“过十六年之后，你怎会忽然又来？”小高问萧泪血。
“因为又看到十六年前被江湖中人称为‘血火’烟讯。”
“就是们刚才看到那股红烟？”
他左腿比右腿短点，他发育不全，只因为他在娘胎中已经受到另外个人压挤。
这个人是他弟弟。
卓东来是孪生子，本来应该有个弟弟，在
——因为他已预见到件灾祸，他已经在剑气中预见到他独生子要死在这柄剑下。
——他独生子就是萧泪血？
——是。
04
浴室中热气腾腾，卓东来正在洗澡，仿佛想及时洗去昨夜新染上那身血污。
这些事小高都不想问。他本来已经很疲倦，疲倦得整个人都似乎已将虚脱，可是现在精神却忽然振奋起来。
“知道现在还不是你对手，能死在你手里，也死而无憾，因为那至少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好。”小高说，“可是你要杀也不容易。”
他盯着萧泪血手里箱子：“你要杀，至少也得先打开你这口箱子，在拔出这柄剑之前，就打开这口箱子。”
他剑也在他手里，已经不再用青布包着，入长安，他就已随时准备拔剑。
萧泪血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小高这只握剑手，眼中忽然露出种非常奇怪表情。
“是。”
萧泪血接着说：“血火现，江湖中就必定有位极重要人突然,bao毙，所以，又有人称它为‘死令’，勾魂死令。”他又解释，“找人到这里来过之后，就要到城外去发放这种红色烟火，每天凌晨次，连发三次。你刚才看见已经是第三次。”
“所以你前天已经来过，已经接到那张不能不完成契约？”
“是。”
“用你条命来换这张契约人就是卓东来？”小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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