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大家都认定那小子准要被人大卸八块,想不到就在那节骨眼
“牛皮”是个人外号,因为这个好酒贪杯小伙子不但会吹牛,而且脸皮真厚,比牛皮还厚。
他正在向个从远地来陌生人吹牛,因为这个陌生人已经请他喝下不少酒。
他吹就是那天在铜驼巷外,那条街上发生那个悲壮惨烈故事。
“那个小子真他娘是个好小子,俺牛皮真打心眼儿里佩服他。”牛皮说,“那小子真他娘够种,真他娘不怕死。”
陌生人默默地听着,默默地为他倾酒。
这条街本来是条很热闹街,有菜场,有茶馆,有早集,还有花市。
可是现在忽然什都没有。
就像是个向十分健康强壮人忽然,bao毙样,这条街也死,变成条死街。
茶馆门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拿下来,菜场里屠夫肉案上,只剩下些斑驳交错乱刀痕迹,街上几乎看不见个人。
谁也不愿意再到这条街上来。这条街上发生悲惨祸事实在太多。
衣襟,嘶声问:“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子?”
卓东来冷冷地看着她,用两根手指轻轻划她双手脉门。
吴婉手松开,人也倒下,却还在问:“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子?”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真相,因为卓东来已经走,再也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眼,就好像把她当作只刚被他从衣襟上抖落虫蚁,对她再也不屑顾。
条长绳。
“后来俺才听说那小子姓高,是老狮子朋友。”牛皮说,“龙交龙,凤交凤,老鼠交朋友会打洞,这句话真他娘点也不错,也只有老狮子那样好汉,才能交得到他那种朋友。”
陌生人眼中仿佛有精光闪,可是很快地就低下头。
“那天你也在那条街上?”
“俺怎会不在,这种事俺怎会错过?”牛皮兴高采烈,“那天俺正想到老胡茶馆里去喝盅早茶,就看见那小子个人大摇大摆地去,二月天他身上居然只穿着身短布褂,却把大褂子搭在手里,后来俺才知道,那件大褂子下面原来藏着把宝剑。”
牛皮忽然站起来,用筷子比画:“就这下子,那把剑就刺进蔡老大心口,快得让人连瞧都瞧不清楚。”他摇着头叹气,“谁都没想到那小子真那有种,连俺牛皮都被吓傻。”
只有条夹着尾巴野狗,伸长舌头在舐着石板缝里还没有被洗干净血迹。
野狗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血是些什人血。
野狗不知道,牛皮知道。
03
在另外条小街上,家叫“老张馒头店”小馆里,牛皮正在吹牛。
长绳在吴婉手里,吴婉在房里横梁下,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好冷好冷风。
“今天是什日子?想定是个好日子。”她痴痴地自语,慢慢地将长绳打结。
个死结。
02
同日。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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