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知雪现在告诉他，那不是他做出
真正选择。
他信任路知雪，所以才会在初遇时尝试放下芥蒂接纳路知雪。
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
他可以相信，却不能做到毫无芥蒂，更不能做到和好如初。
“你应该知道，
心眼很小，没打算原谅你，也没打算和你和好”怀童又用力踢
踢他腿，“所以现在，给让开！”
所以即使狼狈也不愿意低头，挺直腰杆拼死从路家手里要人。
“可笑！他会选你？？”路父雷霆大怒，“那就让他选！倒要看看他到底选谁！！混账东西！”
当厚重威严老人声音随着重重拐杖声落下，周围景色天翻地覆，扭曲变换。
怀童呼吸急促，心脏却跳动缓慢，停滞得似乎要死去。
他只能看见路知雪绕过他跌跌撞撞扑向唐白背影，听见唐白无比可怜抽泣。
这是他们再次相遇以来，他第
次主动对路知雪笑。
但路知雪心间莫名萦绕不安，他动动手，似乎想要靠近。
怀童没有给他机会，而是放下手，嘴角笑容慢慢消失：“但是，这不说明心里没有芥蒂。”
他永远忘不，在昏暗逼仄老式木房里，路父坐在正中央古董凳上，怒气冲冲把拐杖往地上敲，压着路知雪选择场景。
很简单狗血二选。
“对不起…童童。”
“你教，做错事，要道歉。”
“对不起。”
又来。
路知雪真很会，也真很解他。不停打怀旧牌，点点压着他底线推进。
路知雪不动。他抿唇，搅着手指，眼眶点点变红。
对于正常人类来说，自己吃饭，自己睡觉，是不可避免孤独。
可对于在狼群长大路知雪，这套显然不适用。对于路知雪来说，怀童赋予他存在意义，怀童就是他第二生命。
和第二生命体睡觉吃饭聊天，是路知雪存在意义。
不被第二生命喜欢，甚至
路知雪，选择唐白。
清晰残酷事实像是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他好似被人泼冷水，全身都在颤栗，颗心沉到谷底，浑浑噩噩站在原地。
他恍惚想，原来赌输是这种感觉。
所有声音都像是短小尖锐刺针扎入心间，刻在心底，成为他挥之不去梦魇。
怀童闭闭眼。
边是绑着柱子上，哭得楚楚可怜唐白。
边是站着，姿态却狼狈无比他。
“既然你坚持，那就让他选。”
“他会选！”他护在路知雪身前，毫不让步。
他相信路知雪会选他，清楚路知雪会选他，希望路知雪会选他。
莫名情绪消失，怀童突然很想笑。
他捋捋头发，五指插入发间，如玉指节衬着墨黑乌发，姣好五官在太阳底下，似乎在发光。
路知雪呼吸顿时急促，他盯着那根手指，喉结攒动，发出很大咽口水声音。
粗鲁、又急色。
怀童头往后仰，露出抹笑，“路知雪，年前事情知道不是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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