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似乎要消失,甚至连灵魂都要退缩,那些已经被打开门窗变得摇摇欲坠……就在思绪变得混乱这刻,有人从那团模糊中伸出手,抓住他臂膀。
唐彦清醒些,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浸透。
“姜危桥……”他虚弱地开口,像是溺死之人求救。
“不想去就不去,别给自己这大压力。”姜危桥还是跟往常那样微笑,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同。
“可是——他——”
“下面们有请嘉宾剪彩!”主持人热情地微笑,“唐彦先生,请上台。”
那些漆黑镜头背后,有无数探究视线,冷冰冰地靠着面之缘评判着自己人生。
“你看,他父母去世,葬礼上他竟然没有哭,真很冷血。”
“毕竟他父亲出轨,他有相同DNA,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说他父亲是个凤凰男,凤凰男出轨不是必然吗?劝所有人都不要跟凤凰男结婚。”
在许多镜头下,,bao露自己缺憾,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到事。
这个世界上最不乏有心人对于别人不愿意触及伤痛反复议论,当作种无伤大雅乐趣——毕竟,新闻里人那远,自己点点好奇心怎会伤害到他们?
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
这样“无伤大雅”却往往给当事人带来持续性精神伤害。
“替你去。”姜危桥说完抬腿走出人群。
人们视线纷纷移到他身上,唐正初皱眉,主持人愣下:“您是……?”
“唐彦先生不舒服,替他来。”姜危桥说着已经站到唐正初身边,甚至还把他挤下,轻而易举地拿下C位,“麻烦让让。”
“好可怜啊,都残废,啧啧……”
那些网上文字,好像化作冷冰冰利刃,就算装作不在乎,就算武装得再好,它们也会带着恶意从没有察觉缝隙悄然钻入灵魂,给予心灵次次重击。
“唐彦先生,唐彦先生在吗?”
唐正初冷峻视线扫视众人,然后停留在他身上,他怔怔与唐正初对视。他记得这个威压感觉,车祸发生前不久,他父亲阮尚霖就在唐正初府邸,被唐正初用这样冰冷眼神审问。
从那个阴森宅邸出来时候,阮尚霖颓废又虚弱,勉强笑着对他说:“彦彦,对不起啊,让你跟着遭罪。可是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妈妈事……你定要相信。”
唐彦经历过这些,或者说他这些年来直在经历这些,因此他几乎不怎接触互联网,微信不使用朋友圈,手机里APP少得可怜。
弦乐起,导播台屏幕亮,主持人已经上台,宣布酒庄开窑仪式直播正式开始。唐彦表情凝重起来。
他甚至有些不安,这种即将,bao露在公众视线中滋味他太熟悉。
当年阮尚霖与唐诗岚车祸,前后牵扯到豪门、出轨、孤儿等字眼……沸沸扬扬这些年都还时常有人提及。
这四年来,他经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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