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晚上直在这?”
“是,殷老师晚上有什事,可以来找。”
殷流明点点头:“好,麻烦蒋主任。”
“不麻烦,都是为照顾好学生们。”
“对!”殷流明站起身,像是忽然想到什,忽然抬手拿出本灰黄色薄本,放在蒋主任面前,“记录些这两天给学生们上课时碰到问题,蒋主任您能否帮看看?”
“严航问题,恐怕不只是照顾不到吧?”
蒋主任沉默片刻,低声道:“副校长年纪大,对孙辈容易心软,据说打算高考之后送严航出国,所以由着他玩。之前有老教师实在看不过去,举报到教育局那,结果硬压下去,职称和岗位都落千丈,哎……”
殷流明皱眉。
“齐小北这孩子……知道些,他爸爸腿部残疾,她妈妈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夫妻俩营生靠齐小北爸爸做手工、妈妈去摆摊。但他妈妈有时候会痴傻,会被人骗钱。”蒋主任摘下眼镜,轻轻擦擦,“这孩子心思比较敏感,学校以助学金名义帮他免学杂费,他就觉得好像亏欠学校样——加上学习成绩不好,越觉得对不起学校,越学不进去。害怕他想太多,会在他住校时候照顾下他家生意……记得有些老师也是这样。”
蒋主任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巧挂件。
不会有什影响,□□就能气死。
殷流明却点都不着急,等丁培安进资料室,他才上前和蒋主任攀谈:“蒋主任。”
他扫眼,注意到资料室门把手瘪进去块,好像被什东西砸过般。
“殷老师也在,你也打算……去看试卷吗?”蒋主任看着殷流明身睡衣,有点拿不准,稍稍皱眉,“殷老师刚起床?为人师表要注重形象穿着,不能给学生们带来坏影响。”
不论什时候,蒋主任总是身老旧但笔挺整洁西装,身上还有很浓古龙水气息。
蒋主任戴上眼镜,弯腰去看同时还不忘夸奖:“殷老师真是敬业……”
殷流明不动声色站在蒋主任背后,在他后背轻轻拍——
蒋主任整个人倏然消失不见。
桌
挂件用红色绳子串起来,缀着枚木雕佛像。看得出来制作者手工略有粗糙,但每个绳结、每笔雕琢都显得很认真,外面还打层蜡防止渗水。
佛像角还有些灼烧过痕迹。
殷流明神色微变,眉头稍缓。
他沉默片刻,才问:“蒋主任,安阳中学晚上有老师值守吗?”
“当然有。”蒋主任道,“不光老师,也得值守呢。”
殷流明淡定地无视后面问题:“不,有些学生们问题,想请教下蒋主任。”
蒋主任注意力转开:“那去办公室说吧。”
……
“确实,现在部分学生拉帮结伙、校园霸凌事情很严重。”
听殷流明简单介绍齐小北事情,蒋主任轻轻叹口气,“已经尽力管束,但还有照顾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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