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放着她画给他那副草稿图样画。
中间处空洞,随着他渐渐稀薄呼吸,四面漏风。
很空洞。
无法被填充,无法完整。
手上烟不知何时烧到尽头。
这个瞬间,晏语柔心下突然轻松许多,又涌起无限哀伤。
他那边接起电话,打听起别女人动向。
嗓音徐徐低缓。
很好听。
却不属于她。
“真?”
“你怎这啰嗦。”
怀礼便笑起来,作罢,双手落在口袋,唇上叼着烟,淡淡丢下句,“那你别被骗就行,4000万还是太多点。”
然后转身离开。
“——就个人被骗过?”
上那件挺括哑黑色衬衫上件,她不留神用蒸汽熨斗给他烫坏,他也没说什,自个儿买件新。脾气倒是向好。
晏语柔也懒得跟他吵,起身,倒是直说:“要去日本。”
“去找你哥?”
“对。”
怀礼顿顿,淡淡笑:“去跟他做生意?”
指尖传来阵灼意,怀礼静静地调整下呼吸。
“她住在哪里。”
他又问遍。
他说他只有个南烟。
没有别南烟。
“哦,你说南烟啊,她还在北京呢,”肖阳吸溜吸溜地吃火锅,辣得口齿不清,“她要跟她男朋友结婚啊,人家俩孩子都有——”
“你问她住哪里?怎,人家结婚你还要找过去吗?”肖阳呵呵直笑,“怀礼,别吧,你这不太好吧。”
怀礼呼吸都不会,思绪萦绕。
晏语柔简直气不打处,扬高声音,“谁跟你样啊?!被女人骗还心甘情愿!飞机都不上回头找人家!30万画卖给人家90万,你可真有钱!结果呢,人家还不是不要你?你得意什——”
客厅响起男人清朗温和笑声,“心甘情愿?”
“你不是吗?”
怀礼肯认,又笑,“确实,算你说对吧。”
原来他们也是可以和平共处。
“你别这副口气行吗?好像干点什总会被骗样?想开个咖啡店都觉得会失败。”晏语柔不悦。
“没觉得你会失败,”怀礼说,“爷爷会担心你。”
“哥在没事。”
“爷爷知道你要走吗。”
“当然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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