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
这个荒谬想法出现,南烟随之在心底冷笑。
——她要是早有这个意识,干脆早早整个容离郑南禾远远,谁也不认识她。
谁也不认识她。
——可她太穷。
郑南禾惊。
这多年真是穷惯。
南烟有时也想狠心彻底跟郑南禾断,反正这个妈从生下她就没管她几年,早就把她甩手扔给舅舅舅妈。
甩掉她就能甩掉宋明川。
可她就是心太软。舅舅没法切实照拂到,郑南禾就她这个亲人。
南烟皱眉:“你别想,你答应。”
前年冬天从北京出走在南方躲年多,郑南禾不敢回广东继续做陪有钱男人吃吃喝喝那种工作。
怕宋明川或者聂超他们再次找到她们。
郑南禾勾搭男人有点手段,又直注重保养,这多年赚钱除去填宋明川那个深不见底窟窿,就是用在自己脸上,南烟几乎分没花到。
郑南禾年纪这大也能称得上是那边儿抢手花儿,还交几个相好知心男人,她们在南方那段时间时不时也有过联系。
或者给人推推就能卖好多钱吗。”
南烟知道她说冷嘉绅,心底翻白眼。
“别想。”
“——什叫别想?你画之前不都卖出去副?就不能再被人‘慧眼识珠’卖出去第二幅?”
南烟不想再争辩。
直以来都是。入不敷出。
因为没钱才去做职业小三。
因为去做职业小三有点钱便觉得自己法力无边,才敢去招惹那个男人。
然后呢。
到头来,她还不是分钱没有
宋明川就是条疯狗,个不知道什时候会突然爆炸炸.弹。她那次就去俄罗斯那几天郑南禾就出事。
她最后连画展都没法看。
她那想看那次画展。
“天天打麻将你真好意思你——徐宙也都在找他所有朋友凑钱帮开画廊你知道吗?”
“们分钱没有,你也分钱没有,哪里钱给你整容?”
但是南烟直不让她再去做。
郑南禾也答应她,在北京找份正经能糊口工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觉得,眼睛应该再去做个提拉——烟烟呀,之前在北京认识个大夫,技术很好,你说要不要——”
“——你找到工作吗你?”南烟终于忍不住,烦躁地骂道,“你他妈真要养你辈子啊?和徐宙也自己都没钱看不到吗?”
“……”
郑南禾有时天真得让人无比烦躁——是那种像个长不大幼稚孩子,总去设想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事情,还跟她讲不通道理。
每到这时候,南烟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妈妈,谁才是女儿。
“今天广东那边人给打电话,”郑南禾见南烟不吱声,冷不丁又冒出句,“问回不回去。”
“你都四十六。”
“可保养很好啊——”郑南禾给她炫耀自己近来白里愈发透红脸色,“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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