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二十八还这幼稚,你认真吗?承认脾气有点不好。”
“原话可不是这样。”怀礼笑笑,似乎要给她道歉。
“你意思就是那样吧,上次骗你怀孕,你肯定也觉得幼稚,”她冷笑着,却是又放低些语气,“骗你也很后悔,这阵子也总在想—
晏语柔又说:“还麻烦你帮找律师,不好意思啊。折腾那圈。”
“没事,”怀礼将烟稍稍摘离唇,“律师可以再找,妥善点比较好。”
“那你过段时间,要不要飞来伦敦趟?”
“过去做什。”他轻轻笑,又呼口烟气。
晏语柔又不做声。
磨到她疼,痛,忍不住,磨到她主动放开他。
这多年,他对哪个女人都样。
可她不样,她偏偏不放,执拗到底。
现在又亲自递把榫子去拙磨他,结果给自己磨出不甘酸涩滋味来。
迟早给自己弄个鲜血淋漓。
低头,晏语柔抚摸自己脚趾。
有点冷,手掌轻轻拢住。
那个女人还说,他为她涂过指甲油,他在雪中等她从酒吧下班,第二天载她去她想去地方。
好像没什特别。
但又好像有点特别。
。
那家酒店出名景致佳,他挑还是最顶层房间,下着雪,光想想夜景就知道有多漂亮。
他和她以前没做过这种浪漫事。
印象里,他不是那种会特意在某种天气去做什事、非常有仪式感男人,向随性随心。
上次带那个女人出去车.震好像也是下雪天。
那些从前任性“你陪陪”、“毕竟第次打官司”诸如此类话,酝酿好几天,终究是说不出口。
之前在朋友面前试探他陪自己看个婚纱,他还能不驳她面子耐心地敷衍她两句。
终究是不样啊。
“怀礼。”
“嗯。”
沉默几秒,心中如同千军万马喧嚣而过。晏语柔平复下心情,说:“忘跟你说,那个律师没跟们谈拢,这个案子还是不太好处理,开口还是天价委托费,找普通律师根本不会讲这种条件。”
“不是因为费用没谈妥吧。”怀礼淡淡地应,“听你哥说。”
“承认,也不太好说话。”晏语柔时有些无言。她这脾气,真是改不。
以前就他愿意包容她这样性子。
怀礼只是笑,没说什。
他这个耐心人,却从没给她涂过指甲油这种东西。
这多年,她对他所有感情最后几乎都成情绪。想依赖,想求结果,想宣泄,想报复。
可情绪最后只剩下不甘。
而这种不甘,竟也这天天地快消磨光。
他从来都是副温和态度同她拉锯,游刃有余,有体有面,如把软刃刀刀磨着她。
还是初雪。
那女人提过自己喜欢雪天。
晏语柔早就明白,这种事就是杀敌千自损八百。
并没有多畅快。
她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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