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问苗宣:“你跟做事已经有多久?”
“十年。”苗宣虽然不懂吕三为什会忽然问他这件事,仍然照实回答,“整整十年!”
吕三忽然抬起头来看他,看着他丑陋诚实而富于表情脸。
吕三看很久之后才说:“不对。”
“不对?什地方不对?”
“班察巴那向令出如风。”苗宣说,“现在他既然已下令,不出十天,就会见分晓。”
吕三也承认这点:“这个人不但令出如风,而且令出如山。”
他又浅浅啜口酒,然后才问苗宣道:“你看们现在应该怎办?”
苗宣毫不考虑就回答:“们现在应该立刻把好手都调集到这里来。”
“哦?”
吕三笑。
他喜欢直肠、直肚、直性子人。虽然他自己不是这种人,可是他喜欢这种人。因为他向认为这种人最好驾驭。
就因为他自己不是这种人,所以才会将苗宣当作亲信。
他问苗宣:“你是为什事来?”
“为件大事。”苗宣说,“为那个班察巴那。”
愤怒神色。
他不像班察巴那。
班察巴那脸就像花岗石,从来都没有表情。
吕三脸上有表情,只不过他脸上表情通常都跟他心里感觉不样而已。
现在他心里虽然很不愉快,脸上却带着很愉快微笑。
“不是十年。”吕三说,“是九年十个月,要到下个月十三才满十年。”
苗宣吸口气,脸上露出佩服之色。
他知道吕三记忆力向很好,可是他想不到竟然好得如此惊人。
吕三轻轻摇荡着杯中
“班察巴那属下好手,虽然也有不少,但却要分到百九十个地方去。”苗宣说,“们如果能将好手都调集到这里来,以逸待劳,以众击寡,这次他就死定。”
说话时候,他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因为他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而且相信这是个好主意。
大多数人想法都会跟他样,都会热烈赞成他这个主意。
吕三却没有反应。
金光在闪动,杯中酒也有金光在闪动。他看着杯中酒上闪动金光,过很久很久之后,忽然问出句很奇怪话。
吕三仍然在微笑。
“有关班察巴那事,当然都是大事。”他指指对面椅子,“你坐下来慢慢说。”
苗宣这次没有听他话,没有坐下去。
“班察巴那已经把们百九十个分舵都查出来,而且已经下令调集人手,发动攻击。”
吕三非但脸色没有变,连坐姿势都没有变,只是淡淡地问:“他准备在什时候发动攻击?”
他微笑着问苗宣:“你是不是也想喝杯酒?要不要坐下来陪喝杯?”
“不想。”苗宣说,“不要。”
他不像他主人,他心里有事脸上立刻就会露出来。
现在他脸上表情看来,就好像家里刚刚失火。
“不想喝酒,也不要喝。”他说,“不是为喝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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