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知道让他这样子躺在那里,日落前他就会像烤炉上炙肉般被烤焦。
他们却还是走。因为除他自己之外,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别人能救得他。
齐小燕接过件小方默默递给她衣服,披在她几乎已完全赤裸身子上。
她看来虽狼狈,神情却远比小方镇定。
她问小方:“现在们要到哪里去?”
——难道他想死?
——只有失败人才想死,他为什想死?
小燕也在看着独孤痴。
她衣裳已被撕裂,脸也被打肿,可是她在看着这个人时,眼中并没有愤怒仇恨,反而充满讥讽怜悯。
她忽然走过来拉住小方握剑手说:“们走吧!”她说,“这个人已经没有用,你已经用不着杀他。”
奇怪是,现在他这张没有表情脸,看起来和以前那张没有表情脸完全不样。
——因为没有表情有时也是种表情,甚至可以给人非常强烈感受。
以前独孤痴那张没有表情脸,让人看见就会有种冷酷阴森可怕感觉。
现在他给人感受却不同。
现在他这张没有表情脸只会让人觉得痛苦。种只有在人们已经觉得完全失败绝望时,才会有痛苦。
可见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剩下力量不多。
独孤痴剑仍在伸手可及处。他这剑还没有刺下去时,独孤痴剑很可能已刺穿他胸膛。
他知道,但是他不在乎,点都不在乎。
小方这剑没有刺下去,并不是因为独孤痴已伸手取剑先将他刺杀。
他这剑没有刺下去,只因为他觉得很奇怪。
小方沉默着。看看这片赤热大地,看看自己双空手。
过很久他才反问她:“现在们能到哪里去?”
“你想到哪里去,们就到哪里去。”小燕说得很轻松,就好像完全不知道
“没有用?”小方不懂,“为什没有用?”
“因为他已经不是男人。”小燕声音里也充满讥讽,“他想占有,可惜他已经完全没有用。”
独孤痴还是躺在那里,躺在滚烫沙粒上,酷热太阳下。
小方已经走,就这样留下他。
——个已经没有用男人,个已经不是男人男人,根本已经不值得别人出手。
他是强者,是胜者、占有者、掠夺者。
他怎会有这种痛苦?
小方不懂,所以他这剑没有刺下去——虽然没有刺下去,却随时可以刺下去。
他剑锋已在独孤痴咽喉间,距离独孤痴咽喉最多只有寸。
独孤痴脸上却还是带着那种没有表情绝望痛苦表情。甚至让人觉得他很希望小方这剑能刺穿他咽喉,将他刺杀于烈日下。
他刺是独孤痴胸膛,是杀必死要害。
但是他剑刺下时,独孤痴居然没有伸手取剑,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脸色也完全没变。
他脸上还是连点表情都没有。
这不是怪事!
独孤痴脸上本来就没有表情,直都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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