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没有死，他
人在哪里？
瓦砾间传来
阵沉重脚步声，个高大喇嘛踏着灰烬大步而来。
阳光回过头，看着他。
“
认得你。”她声音虽已嘶哑，居然还能保持镇静，“你是噶伦大喇嘛弟子。”
“是！”这喇嘛说，“叫阿苏。”
旧梦依稀，满目疮痍，没有人，没有声音，所有切都已化作飞灰。
——卜鹰呢？
“他定还活着，定不会死。”
她直不停地喃喃低语，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两句话，也不知是说给小方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小方连句话，个字都没有说。
也没有人想知道。
阳光站在瓦砾间。
她依稀还能分辨出这地方本来是个八角亭，四面是片花海。每当春秋佳日，卜鹰空闲时候，她总是会陪他到这里喝两杯酒，下局棋。
沿着花丛间条用彩石铺成小径往东走，就是她居住小院。
她已经在那里住
十年，她所有梦想都是在那里编织成，所有回忆也全都留在那里。
“是他叫你来？”
“是。”
阿苏神情也很沉痛：“三天前就已来过。”
“来干什
？”
他还能说什？
这里不是他故乡，不是江南，但是他心里伤痛绝不比她轻。
他解她对卜鹰感情。
庭园被焚，还可重建，人死却不能复生，只要卜鹰还活着，别事都没有关系。
——他是不是还活着？
可是现在什都没有。
她痴痴地站着，痴痴地看着，看着这片令人心碎废墟。
她没有流泪。
为个心爱瓷娃娃被砸破，她会流泪；为条小猫死，她会哭半天。
但是现在她反而没有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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