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看见过严正刚出手。
在那悬挂着黑色鹰羽
帐篷中，在那快如电光石火
刹那，他就已卸下
柳分分魔臂。
他用是左手。
“
知道。”小方说，“会特别注意他左手。”
阳光声音忽然压得很低：“不但要注意他左手，还要注意他另外只手。”
她虽然还在笑，笑容看来却已变得说不出阴郁哀伤。
小方走过去，走到她面前：“你也是来为饯行？”
“不是。”她忽然握住小方手，她手冰冷，“你知不知道他们准备用什
来为你饯行？”
小方点点头：“用人头，还是用血？”
他也握住阳光手：“你要说都知道，可是随便他们要用什，都不在乎。”
“那是盏灯。”小方说。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意思？”
小方不知道。
卜鹰遥望着远处高挂红灯，眼睛里忽然露出种从未有痛苦之色。
“那意思就是说，他们也知道你要走，已准备为你饯行。”
你才要走，因为现在你居然还在想着江南。”
小方抬起头，看着他：“现在应该怎想？想什？”
“你应该想想严正刚，想想宋老夫子，想想朱云，想想他们是些什人。”
“为什要想他们？”
“因为他们绝不会让你走。”卜鹰道，“如果世上只有个法子能留住你，他们定就会用那个法子对付你。如果他们认为定要割断你咽喉才能留下你，他们刀就绝不会落在别地方。”
“另外只手？”小方道，“右手？或……”
阳光吃惊地看着他：“你不在乎？真不在乎？”
“反正已决心要走。”小方道，“随便用什法子走都样。”
活着也是走，死也是走，既然已决心要走，就已没有把死活放在心上。
阳光终于放开他手，转过头去看花棚阴影下枝枯萎紫藤。
“好，你走吧！”她指着角落里个小门，“你从这道门走，第个要为你饯行是严正刚，你要特别注意他手。”
他忽然伸手，弹指，弹出片水晶杯碎片，疾风破空声尖锐如鹰啸。
三十丈外红灯忽然熄灭，卜鹰眼中寒光也已消灭。
“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走。”他没有回头再看小方，只挥挥手，“你走吧。”
小方走出门时，就看见阳光。
阳光正站在院子里棚紫藤阴影下，脸上那种阳光般开朗愉快笑容已不见。
“他们都是这种人？”
“他们都是。”卜鹰道，“他们不但能把人咽喉像割草般割断，也能把刀锋上人血当作水样擦干。”
小方凝视着他，过很久才慢慢地说：“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也会这样做。”
卜鹰锐眼中忽然透出魔眼般寒光，掌中水晶杯忽然碎裂，忽然站起来，推开窗户：“你看那是什？”
从窗子里看出去，可以看到根很高旗杆，旗杆上已挂起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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