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挽起她,大步往前走,能走多远,能活多久,他既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阵驼铃声,比仙乐还悦耳,比战鼓更令人振奋驼铃声。
然后他就看见队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驼商。
无数匹骆驼,无数件货物,无数人,他第个看见是个驼子,跛足、断指、秃顶、瞎只眼驼子,看来却仍然比大多数人高大凶悍。
对这种人说话是用不着兜圈子。
卜鹰忽然冷笑:“你不想,除这个女人外,你什都没有想。”
小方居然没有否认,居然伸出手,轻抚波娃被风吹乱头发。
在卜鹰面前,他本来不想这做。
可是他已经做出来,既不是出自同情怜悯,也不是因为时冲动,而是因为种无法描述、不可解释感情。
他知道这种感情绝不是卜鹰能够解,他听见卜鹰冷笑声忽然远去。
小方没有再问这个人是谁,他根本没有十分注意听卜鹰说话。
他直在看着波娃。
波娃已被那脚踩在地上,满头柔发在风中丝丝飘拂,脸却埋在沙子里。
她直都这样躺着,没有动,也没有抬头。
这是不是因为她不敢抬头面对小方?
,只不过碰巧走到这里,碰巧站在她身后而已。”
小方叹口气:“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要别人感激你?”
他也知道卜鹰绝不会回答这问题,所以立刻又接着道:“如果你碰巧需要五根牛皮带,这里碰巧有五根,可以送给你,也不要你感激。”
卜鹰眼睛里又有笑意:“这样牛皮带,碰巧正好用得着。”
小方吐出口气,微笑道:“那就好极。”
“姓方。”他直截当地说,“没有水,没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可是他已不再孤独。
他扶起她,用双手捧起她脸,她眼中仍是空空洞洞没有表情,却有泪。
泪痕满布在她已被沙粒擦伤脸上,他忽然下定决心,定要让她明白他心意。
“这不是你错,不怪你,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事,都不在乎,只要还能活天,就要照顾你天,绝不让你再受人摆布,被人欺负。”
她默默地听着,默默地流着泪,既没有解释她过错,也没有拒绝他柔情,不管他怎做,她都愿意承受依顺。
小方很想就这样走开,不再理她,可是他心却在刺痛。
卜鹰又在问他:“你剑呢?”
“不知道。”剑已不在他身旁。
“你不想找回你剑?”
“想。”
绑在小方手足四肢和咽喉上牛皮带都已解下,卜鹰将五根皮带结成条,忽然又问:“你知道准备用这干什?”
“不知道。”
“准备把它送给个人。”
“送给谁?”
“送给个随时都可能会上吊人,用这种牛皮带上吊绝对比用绳子好。”卜鹰淡淡地说,“不杀人,可是个人如果自己要上吊,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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