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居然好像并不觉得意外。
卫天鹏又问：“你知不知道她为什
还没有杀你？”
小方摇头。
卫天鹏道：“因为吕天宝已经死
，那三十万两黄金却仍在。”
吕天宝跟那批黄金有什关系？
他说话
向简短直接：“你杀富贵神仙
独生子，本来定是要为他偿命。”
“现在呢？”
“现在你应该已经死在沙漠中，死在她手里。”
他说“她”，竟是那个蒙面女人。
卫天鹏居然又问：“你知道她是什人？”
卫天鹏身材高大，态度严肃，气势沉猛，十分讲究衣着，脸上终年难得露出笑容，双凛凛有威眼睛里，充满百折不挠决心。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能保持别人对他尊敬。
他做事通常也都值得别人尊敬。
今年他五十三岁。二十岁时，他就已是关中最大家镖局总镖头，这三十年来，始终帆风顺，从未遇到过太大挫折。
直到昨天他才遇到。
觉得很有道理：“这是
水，随便高兴怎用它，都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你要喝水，就得自己去想法子。”
她笑起来时候，眼睛就弯弯地眯起来，像钩新月，又像是个鱼钩，只不过无论谁都能看得出她想钓不是鱼，而是人。
“如果你想不出法子来，倒可以指点你条明路。”
这是句人话。
小方立刻问：“用什法子才能找到水，到哪里去找？”
“只有点关系。”
卫天
“知道。”小方居然笑笑，“她定认为已认不出她，因为今天早上看见她时候，她还是个快要死可怜女人，被人逼着去杀，反而中剑，水袋里又只剩下两口水。”
他叹口气：“因为她也知道未必能杀得死，所以早就留好退路，水袋里水当然不能带得太多，免得被抢走，样子定要装得十分可怜，才能打动。”
她直在听，直在笑，笑得当然比刚才更愉快：“那时你就不该相信，只可惜你心太软。”
卫天鹏忽又开口：“可是她心却绝不软，‘水银’杀人时，心绝不会软，手也绝不会软。”
这个女人就是水银，无孔不入水银！
黄金失劫，他也有责任，他亲信弟子，忽然全都惨死。
但是现在他看来仍然同样威严尊贵，那种可怕打击，竟未能让他有丝毫改变。
小方用软榻上豹皮围住腰，才抬起头面对卫天鹏。
“想不到是你救。”
“没有救你。”卫天鹏道，“谁也救不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她忽然伸出只秀白手，向小方背后指指：“你只要回过头就知道！”
小方回过头。
不知道是在什时候，已经有个人从后面走入帐篷。
平时就算有只猫溜进来，也定早已被他发觉，可是他太累、太渴、太想喝水，只等到他回过头，才看见这个人。
他看见是卫天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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