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虽然已经听懂她话,却不懂她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简直不像人话。
她自己却好像
“你宁可用这盆水替洗澡,却不肯给喝?”
“那完全是两回事。”
为什是两回事?
小方完全不懂,她话实在让人很难听得懂。
幸好她已经在解释。
那个蒙面女人又从帐篷外钻进来,手里还捧着那个金盆。
她笑声清越甜美,不但显出她自己欢悦,也可以令别人愉快。
小方却十分不愉快,也想不通她为什会笑得如此愉快。
他忍不住问:“你能不能给喝点水?”
“不能,”她带着笑摇头道,“这盆水已经脏,不能喝。”
因为他关心只有件事——
他剑。
小方忽然发觉自己手心湿。
只有在势难两存生死搏杀之前,他手心才会发湿。
现在他只不过看这个人几眼,这个人既没有动,对他也没有敌意,他怎会有这种反应?
动,甚至连心跳都仿佛已停止。
可是你如果再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他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仿佛在动,直不停地动,如果你拳打过去,不管你要打他身上什地方,都可能立刻会受到极可怕反击。
他脸上却绝对没有任何表情。
他明明是在看你,眼睛也绝对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什东西都没有看见样。
他掌中有剑,柄很狭、很长、很轻乌鞘剑。
“替你洗澡,是享受。”
“你享受?什享受?”小方更不懂。
“你是个身材很好年轻男人,从头到脚都发育得很好,替你洗澡,觉得很愉快,如果让你喝下去,就是另外回事。”
她笑得更甜:“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意思?”
小方也想对她笑笑,却笑不出。
“脏水也是水,只要是水,就能解渴。”
“还是不能给你喝。”
“为什?”
“因为这盆水本来就不是给你喝。”
她还在笑:“你应该知道在沙漠里水有多珍贵,这是水,为什要给你喝?”
难道他们天生就是对头?迟早总要有个人死在对方手里?
这种事当然最好不要发生,他们之间并没有恩怨,更没有仇恨,为什定要成为仇敌?
奇怪是,小方心里却似乎已有种不祥预兆,仿佛已看见他们之间有个人倒下去,倒在对方剑下,倒在自己血泊中。
他看不见倒下去这个人是谁。
银铃般笑声又响起。
他剑仍在鞘里。
可是你只要眼看过去,就会感觉到种逼人剑气。他手上那柄还没有出鞘剑,仿佛已经在你眉睫咽喉间。
小方实在不想再去多看这个人,却又偏偏忍不住要去看。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
他在看别人时候,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别人去看他时候,他也好像完全不知道。
天上地下万事万物,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别人对他看法,他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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