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知道帝姬喜欢宇文良时,可因爱而嫁是宗,被人像货物样交换又是宗,两者怎混淆?她长吁短叹,“看来婚是要指,宇文良时算盘不就是这打!回头别和长公主说实话,就说皇上听说他们事儿有意玉成,也叫她心里好受点儿。”
他说知道,“只是伤嗟,连长公主都要许人家,不管好赖总是段姻缘。咱们这样呢?几时才能守得云开?”
音楼也很难过,他们身处这种位置,两头都有不得已。要桩桩地解决,可能真要熬到白头。
他离座儿朝她走过来,身上熏香遇着热,愈发氤氲成灾。弯下腰,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很正经,两手扶住她肩,轻声道:“音楼,咱们成亲吧!即便只是个仪式,也让娶你。能和你拜天地,是这几个月来梦想。”
音楼眼里蓄满泪,她以为自
广厦里住着不得亲近,到这茅屋陋室,似乎心都贴在块儿。
南墙下还堆着木头疙瘩,他拿簸箕进来舀,驾轻就熟颠两下,搬起来就往外去。音楼嗳声道:“这晚,不是要做饭吧?”
他腼腆笑道:“往炉膛里加点柴禾,烧水好擦身子。炕里不续柴,后半夜越睡越凉……今儿咱们不走,在这里过夜。”
音楼讶然,脸上热烘烘烧起来,烧得两只耳朵滚烫。心说怪道把她劫到这里来呢!嘴上说得好听,什家不家,原来是存着这份心思!再看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扭头便出去。
听见墙外打水动静,音楼端正坐着,心里跳得厉害。他说要在这里过夜,那就是不回宫,不会出什岔子吧!再想想他是个靠得住人,既然敢这样安排就能保证万无失。今晚可以踏踏实实在起,不用那匆忙,个枕头上睡着,唧唧哝哝说私房话,光是设想就能掐出蜜来。音楼捂住脸,越琢磨越害臊,有这晚,她人生也算齐全。这好人儿,这美满夜,是老天爷对她开恩。
他进来,在靠墙帽椅里坐下来。有点扭捏,还要故作大方,“两头门禁都下钥,各宫都不往来,没人会知道。就算上头问,也能改记档,所以不要紧,你别忧心。”
音楼嗯声,“不忧心。”看他手在膝澜上抓放、放抓,便道,“你很紧张?”
他愕然抬起头来,颊上飘红,脸色却很正派,“这话不是该来问你吗?个男人家,有什可紧张!”
音楼点点头暗自好笑,转而问他,“你在殿里和皇上聊那久,都说些什?”
提起这个他就拧眉头,“听皇上话头儿,是要把长公主指给宇文良时。知道他这做用意,弄大人家小妾肚子,就拿自己妹子顶缸。”他冷笑着哼,“这样皇帝,早晚要亡国。亏他有这个脸,长公主什身份?那个步音阁又是什身份?他倒好,长短概不论,自己亲妹子,说填窟窿就填窟窿,个外人听都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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