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道:“国运衰败是不假,当家人要是勉力挽救,或许能多拖两年。也不愿意看着大邺就这毁,改朝换代,对这样人来说没有好处。所以尽所能拉扯把,可惜收效甚微。”
他副莫可奈何样子,音楼觉得很心惊,拽着他衣襟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依着他,不要违逆他。横竖这江山是他慕容家,他爱作践就由得他去吧!怕你触他逆鳞,回头再生嫌隙,他又要借机削你权。咱们现在这样很安稳,维持下去也很好。你就算为,别管他闲事,成吗?你不知道听见这个有多担心,是个没用,不像当初荣安皇后,你遇上什难处还能帮衬把。都指着你呢,万你有个好歹,那真不能活。”
他掩住她口,低声说:“都明白,也有分寸。顺着他意儿,也想,可要国库里调拨得转才好。眼下批红他是不管,户部票拟他连看都不看,光知道伸手要钱,哪里来银子供他驱使?这大个国,兵部、工部、吏部、各衙门各司,睁眼就有开支,这些钱哪里来?”说半天才发现把她说闷,她又不懂这个,叫她跟着操心也没意思。两个人难得见面,身贴着身说话更是少之又少,把时间花在议论国政大事上,白白浪费。
佛堂里整天香火不断,烟雾缭绕中看她脸,别有种朦胧美态。其实他说错,她不是和美刚沾边,她在他眼里点毛病都挑不出来,都是他喜欢——他喜欢脸架子、他喜欢五官、他喜欢身型、连那个自以为是狗脾气都是他喜欢。喜欢到定程度,恨不得把她嵌进眼眶子里去。四下寂静,只听见毗卢阁隐约传来铙钹声响,清脆碰撞,记记敲得不紧不慢,像出冗长悲歌。
他心潮澎湃,但终归不好意思,扭捏道:“这会儿行宫殿里开素宴,太后和主儿们都在用斋饭,咱们……找点事做?”
音楼哦声,无限落寞:“她们吃饭都不叫上。”
他听很不是滋味,“吃饭有那要紧?比和在起都要紧?”
他副委屈嗓子,叫她心疼起来。这大人,有时候还像孩子。她摸摸他脸,踮起脚尖亲他红唇,“自然是你要紧,婉婉给摘佛果子去,回头在车里吃,也饿不着。你刚才说找点事做,做什呢?道出去走走?怕人看见,传到皇上跟前不好。”
“那就不出去,外头大太阳照着,什趣儿!”犹豫下,试探道,“做什好呢……你听过《玉堂春》?有个桥段,苏三和王金龙,那个……神案底下叙恩情。”才说完,气血倒流,张白净脸霎时涨得通红。
音楼怔下,心道这人真太坏,这样地点,他却在想那些东西!满肚子花花肠子,偏偏长张薄脸皮,在外面长袖善舞,往旖旎处说,又是另种截然不同姿态,简直叫人匪夷所思。她忙对菩萨拜拜,“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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