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为欢喜,嘴上不好道谢,手上用力揉搓音楼两下,对音阁道:“这是天伦,也凑着时机正好。端妃这向身子弱,你们姊妹在处有照应,朕这里也放心。往后进宫就不需要再递牌子,”吩咐肖铎道,“厂臣知会宫门上声,看见庶福晋放行就是,回回往上呈报,没耽误工夫。”
肖铎垂手道是,“臣早就传令下去,再过阵子天要冷,另安排小轿在顺贞门上,庶福晋进宫瞧娘娘乘坐,也好省脚力。”
要说个人能在六年里做上掌印位置,那不是靠嘴上天花乱坠得来,得办实事。知道皇帝有这心思,早早都替他铺好路,音阁进宫后上小轿,轿帘子放谁知道里头是谁。到时候是上养性斋还是咸若馆,全由得皇帝指派。
皇帝很称意,得着宝贝心里乐透,和音楼说
是遗憾没有机会报答少时恩情。”
帝姬转过眼来看她,“陈年旧事,难为王爷还记得。”
音楼在旁喝茶,听她们你来往,再瞧帝姬神情,心头隐隐觉得担忧。先前拿宇文良时姬妾多来说事,帝姬似乎并没往心里去。人到这时候,总能盲目生出种自信来,以为自己是不样,男人有自己就会改变,再多纷扰也许都敌不过真心相待。这年月,侧室地位低下,当家主母不高兴,叫人牙子来卖掉也是常事,所以对于集万千宠爱于身公主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
帝姬矜持弘雅也恰到好处,实在是个端方人,即便下意识点打探,不细咂也叫人品不出味道来。音楼暗暗琢磨,要想法子再阻止才好,可是又不能吐露实情。但愿还来得及,要是帝姬真叫宇文良时诓骗,那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好过。
正神游,从菱花隔扇窗里看见个明黄身影闪而过,没来得及知会她们,皇帝已经到门上。
屋里人赶紧起身行礼,皇帝笑吟吟,满身意气风发,抬手叫免礼,不忘来照应她,两手把她搀扶起来,温声道:“今儿怎样?听说早上用膳用得香甜?”
她嗯声,眼梢瞥见同来人,不敢正眼看过去,让宝座扶皇帝坐下,应道:“谢万岁爷垂询,眼下样样都好,吃得下睡得着,长公主常来陪说话,心境也开阔。”
“那敢情好。”皇帝眼波从音阁身上流转过去,仰唇道,“朕昨儿叫崇茂递话,你都晓得?”
音楼欠身笑,“都晓得,姐姐才到,还没来得及同她说呢!”转过脸对音阁道,“昨儿和主子讨个恩旨,在京里举目无亲,实在是寂寥。姐姐既然到京里,何不留下住上段时日?这咱们姊妹好往来走动,等冬至时候南苑王进京,姐姐再跟他回南京去……只是害你们新婚燕尔分居两地,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
音阁嘴角有淡淡笑意,视线落在皇帝胸前团龙上,安然道:“娘娘美意,万岁爷恩典,奴婢万万不敢推辞。回头告知王爷,奴婢再进宫来复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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