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干不出这样事来!她拉着脸说不成,“你这法子不可行,宫女自荐枕席是什罪过,不用说你也知道,不能拿你性命开玩笑。”
“进去把灯吹,皇上不发现就没人知道。来不及,您也别和争,不把您扶持好,往后怎仗着您牌头耀武扬威?”她含泪笑道,“又不是上断头台,怕什?您踏踏实实在梢间等,等四更梆子响咱们再换回来。托您福,也做回女人,要不守着身子到死,白来人间走遭。”音楼再要说话,她把手指压在她唇上,轻声说“去”,回身进配殿,轻轻把门掩上。
彤云胆儿太大,她早有准备,似乎就在瞬,想阻止都来不及,眼看着她衣角翩翩消失在门后。音楼站在那里发愣,脑子时清醒时糊涂,突然晕眩起来,脚下站不住,跌坐在重莲团花地毯上。
殿里蜡烛果然熄灭,她怔怔盯着门上龟背锦槅心,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死恐怕要下十八层地狱。彤云真倒霉,跟她这个没用主子,没让她过上天横行霸道日子,现在还要为她这点可悲儿女私情葬送清白,往后叫她拿什脸去面对她?所幸皇帝来哕鸾宫排场和别处不样,没有候着叫点儿太监,也没有敬事房拿本子记档。阖宫人都打发,偌大殿宇静悄悄,只有案头莲花更漏发出滴答声响。
她浑浑噩噩退回梢间里,倒在榻上看窗外月,细得游丝样缕,堪堪挂在殿顶飞扬檐角上。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死心眼到底值不值得。个好好彤云为她牺牲,肖铎呢,在南京稳妥得很,恐怕真是恨透她吧!还不回来?如果这回事穿帮,等他到京城,恐怕她和彤云都停在吉安所。
也不知道过多久,朦胧间睡着,听见门臼吱扭,猛地警醒过来。起身看,彤云摇晃着迈进门槛,她上去搀她,小心翼翼问她还好,她似哭似笑看她眼,“不太好,有点疼啊!男人心真狠!”
她说得尽可能轻松,音楼眼泪却簌簌落下来,“对不住你,让你吃这样暗亏。开脸又不能讨利市,还得瞒着人,实在太委屈你。”
她咧嘴道:“利市您赏就行,看上您那套缠丝嵌三宝头面,直没敢开口呢!”弯腰坐下,又通吸冷气,“哎哟要命,这是木桩子楔进肉里,疼死。”头说头把身上衣裳脱下来,招呼她,“您快换上,赶紧过去吧!料着时候差不多,寅时三刻该起身准备上朝。不过皇上要是想再来回……您就装疼,疼得要死要活,千万不能答应。”
事已至此也是走投无路,总不能功亏篑,音楼换上纱衣,悄悄潜回配殿里。
檐下风灯照进微微亮,皇帝背对着帐门,身上搭黄绫薄被,露出肩背白晃晃皮肉。她吸口气登上脚踏,在他身侧躺下来。北京后半夜有点凉,看他半个身子裸在外面,替他把被子往上扽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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