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安放,于是似有意又似无心,按在那绵软胸脯上。他心头猛然跳得厉害,好在她还没醒,否则少不得闹,说他借机占她便宜。
又是巴巴儿守夜,不过方济同话很靠得住,将近五更时候果然听见她低低长吟,他个激灵凑过去看,她睁开眼,大着舌头说渴。那刻他真高兴得要纵起来,手忙脚乱沏茶喂她,抚她脸,抚她手,颤声道:“老天保佑,总算醒!这会子觉得怎样?还疼?”
她定着两眼,摇摇头,说不出话,只有豆大泪水滚滚落下来。他心里痛得刀绞似,把她抱在怀里温声安慰:“好,都过去。你命真大,两回全让遇上,是你福星呵!”
她想抬手,略微动下,又软软搭在旁。窗外晨曦微露,他干脆把她负在背上。屋子里还暗着,便在片迷蒙里绕室行走。她软软枕在他肩头,他转过脸能触到她前额。仿佛在海面上漂流几天,终于看到岸,满心说不出感激和庆幸。他把哽咽吞下去,勉强稳着声气儿道:“大夫说,不能直躺着,得颠腾,让五脏活动起来。你不能走,背着你,你别使劲儿,靠着就成。”
她嗯是,说不太复杂话,只道:“你累。”
鼻子里盈满涕泪酸楚,他紧紧手臂说:“不累,只要你好起来,就是背着走辈子也愿意。”
音楼脑子还是混沌,听见他话,转过脸亲他耳朵,咻咻呼吸喷在他耳廓上,像只迷走小兽。
他笑起来,步子更坚定。渐渐天亮,渐渐日上三竿,雨后天幕像杭绸织就锦缎,间或飘来两朵白云,有种落花流水式轻轻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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