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济同过来把脉,眉宇间有欢喜颜色,“督主别愁,瞧娘娘脉象,不似之前那冲,平和好些。这会儿虽然阵阵痉挛,也是毒性没散完。已经吩咐人烧热汤去,回头让娘娘泡个活血药澡,把肌理间残余毒蒸出来,料着到明天就该清醒。”
这是个天大好消息,肖铎怕听错,又问他遍,“明早能醒,你确定?”
方济同满口应承,“给督主打保票,要是不醒,您砍脑袋当板凳。”又吮唇想想,“娘娘醒后手脚不听使唤,您不能让她这躺着,得让她活动开。比如五脏六腑,麻痹得久,内里运转不过来不成,得颠腾颠腾她。扶着走两步也行,横竖别叫她闲着。”
这些都容易办到,只要
,再那下去只怕掩不住,她肚子里有种。”
肖铎听点头,“那是该办,大着肚子拜堂也不好看相,今儿成亲明儿生孩子,要叫人笑话……娶过门之后呢?还会纳妾?”
佘七郎说不会,“东厂差事说闲是闲,说忙也忙。外头奔走,回去震不动卦,娶多干放着也糟心。”
他淡淡笑道:“是这话,辈子遇上个人,好好待她。少年夫妻老来伴,将来有点什,不至于后悔。”
听他声口看破红尘似,简直像个出家人。佘七郎不由发怵,仔细打量他道:“督主今儿怎?”
他从门前小杌子上站起来,缓缓踱两步说没什,“羡慕你们罢,遇上合适,下聘过定,花轿抬进门就是你人。呢……”他回头看看,她卧在草席上,全然没有要醒转迹象。别人可以明媒正娶,他怎才能给她这些?他摆摆手,“盘查别搁置,南苑王府埋伏也别落下,等着你们传好消息回来。”
佘七郎不便多言,自领命去。
他转身去月牙桌上倒杯水,把她扶起来靠在胸前,拿银勺点点往她嘴里喂,慢慢道:“刚才你听见大档头话?原来这世上不只个人爱翻窗,他也样。他这个没出息,还把人肚子弄大,全忘自己是干什吃。这贼头贼脑样儿,老丈人要是知道,非打得他不敢进门不可!”他撼她下,“你听见说话?睡这久,该起来活动筋骨……你说他翻窗管别人叫相好,那咱们这样算?你也是相好?”他歪着脖儿砸弄滋味,“这名头不好听,忒俗些。要是成亲,称呼倒多,拙荆?贱内?糟糠?”他哧地笑,“都不好,把媳妇儿叫得这磕碜,那些人是怎想?换,叫心尖儿,人前人后都这叫,别人笑话也不管。”
她不应他,仍旧是惊悸,突然之间阵抽搐,把他心都要掐碎。他咬着牙按她入怀,用力压制,似乎能好些。
头顶隐约传来隆隆声响,他偏过头看窗外,天色暗下来,芭蕉顶上那片穹隆乌云翻滚,看样子要下雨。他轻吁口气,放下她叫方济同,“变天地上潮湿,可以搬回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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