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大邺帝姬下嫁藩王少之又少,就说宇文氏,以往通婚不过是些郡主县主,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正头公主个都没进过门,就算请求赐婚,事情也未必能成。正因为如此才要借助他力量,他推二五六,是打算站干岸?
宇文良时抿嘴笑,窗外日光照亮他眼里光环,灿若星辰。他换个奇异声口,低声道:“具本上奏事也想过,只恐没有胜算,这才想请厂公助臂之力。兵部钱枢曹,厂公认得吧?据枢曹所说,厂公也是性情中人,既这,应该不会不懂本王求而不得苦闷。”
所以钱之楚是他底下人,这点是毋庸置疑,可是他究竟知道多少,还需探探底。肖铎低头盘弄手里折扇,淡然道:“王爷不开口倒罢,如今既然提起,咱家也想起来,临出京时候,听说荣安皇后打算撮合长公主和右都御史公子。那时候咱家忙手上差事,后来怎样也没有心力去过问……”
“厂公这样灵通人,在本王眼里赛过当朝品。只要应准事,必定会替本王尽力达成。”
他说得很笃定,这种气势上较量虽不动干戈,却也暗流汹涌。肖铎探究地看他,他还是那个优雅笑模样,转到坐榻前提紫砂茶壶,揭盖儿,连水带茶叶泼进窗外片芭蕉林里。回过身来重新往壶里加新茶,不急不慢道,“厂公可是深谙茶道?这步叫马龙入宫,程序简单,不过是往茶壶里放茶叶,为凸显韵致,变着方儿寻摸出这个名字。世事也是如此,再眼花缭乱,万变不离其宗,这话别人或者不明白,厂公没有不明白道理。宇文氏是世袭藩王,到这辈已经是第九代,愈发庸碌无为,自觉愧对祖先。有时候成功不过缺个契机,这契机也许是时运,也许只是个人。”他抬眼笑,“不瞒厂公,对厂公敬仰已久,今儿见面,更觉未语可知心。人在世上行走,总有落短处时候,比方厂公当年在西四牌楼经历那些艰难,也亏得有贵人相助不是?眼下本王和厂公那会儿是样,唯有指望厂公鼎力协助,他日事成,定然不会忘厂公好处。”
这回是落进套子里,话到这份上,连西四牌楼都掺合进来,不能不说他下足功夫。目前单提合德帝姬这桩,已然叫他觉得棘手,后头事更进层,怕是真要把人熬成芦柴棒儿。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继续不知所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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