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没她那多闲心想那些,她光知道感慨自己境遇,成为武则天不大可能,要想像杨贵妃样宠冠六宫姿色又不够,真是个不上不下尴尬位置。但愿明治皇帝御极后身边美女如云,想不起来她,这事儿就过去。
不过她还是眼巴巴盼着肖铎来接她,泰陵虽然不像宫里守备森严,外面那堵墙却也不好逾越。如果能跟着他离开这里,将来没人记得她,也许还能回浙江去呢!
可是等好几天,肖铎还是没有派人来。
音楼从位老太妃那里得来几颗木棉花种子,把屋里磕个角花觚拿来盛土,唉声叹气对彤云道:“昨儿夜里没睡着,想很久,要逃出去其实也不难,咱们翻不墙就掏狗洞,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她看看手里铲子,泄气,随手撂在边,“可是逃出去怎办呢?咱们就那几两银子,吃两碗热干面兴许还够。再说跑得和尚跑不庙,守陵太妃不见,家里少不得连坐。”
“可不是!”彤云往瓶里添点水,垂着眼道,“趁早别想那些没用,除非您不拿家里人性命当回事儿。咱们再等等,没准儿过两天肖掌印就打发人来啦。”
主意吧!”
眼神?音楼仔细回忆下,那双眼睛是挺含情,不过对谁都差不多。她无奈打量彤云,“从他眼里还能看出东西来,你别不是想女婿吧?琢磨谁也别琢磨他,别忘他是个太监!”
彤云讪讪闭上嘴,其实她们主子不知道,去势不是全割,有人去不尽,那地方还是有用。要是真顶用多好!她突然发现这个假设成立可能性非常大,既然皇后和他能暗通款曲,没准儿他就是个假太监!
“主子!”她拉住音楼,“您说肖掌印会不会就损耗那丁点?”
“什损耗丁点?”音楼弯腰铺被子,把手摷进被窝里,这地方没人给熏被子,所到之处煞凉。
等是最痛苦事儿,可除等也没别办法。不过静下心来,她仗着肖铎排头,日子倒也过得。每天诵经礼佛,剩下时间还能串串门子。
天气转暖,自己是没觉得,草丛里虫蝥却开声儿,长短相接,鸣得抑扬顿挫。音楼喜欢在傍晚时分到处转转,帝后陵寝有人打点,宝顶前后连片枯叶都看不见。妃嫔墓园较为偏僻,那些小小坟茔簇拥
彤云象征性地比比,“就是切掉点儿,用还能用。”
音楼没把她话当回事,“瞎琢磨什呢!太监每年秋分都在黄化门验身子,你不知道啊?”
彤云嘟囔着,“那是底下没出息小太监才剥光让人验,肖铎是什人?这世上还有人敢验他?到黄化门喝茶应卯就不错,他要是不愿意去,还让皇帝给他下圣旨啊?”
音楼木蹬蹬站会儿,奇道:“就算是假太监,又怎?”
彤云给回个倒噎气儿,她也就是好奇,那肖铎是太监里传奇人物,生得又标致体面,总觉得他要是个真太监,实在,bao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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