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有些沮丧,她眼神带着防备,早知道就该耐着性子同她扯扯闲话,先打好交道再图谋后计,才是驭人方儿。
她好像怕他故技重施,立刻往帐外看看。供桌左右都跪着哭灵人,也不怕他乱来。
毕竟大行皇帝跟前,人虽死,唯恐阴灵不远,有话也不敢随便说。福王清清嗓子道:“太妃受累,要不要歇会子?”
音楼想起彤云话,觉得脑子是该活络些,可问问自己心,又实在做不出讨好事来。迟疑好久才在蒲团上欠身,“不累,多谢王
福王听得很不称意,“这个皇后真是个刁钻刻薄酸货!那她现在怎样?她胆儿小,八成吓着吧?”
他早就忘音楼负隅顽抗时咬他口小怨恨,偷不如偷不着,这是古往今来所有男人通病。福王是个注重感觉人,他头回见步音楼,是总理选秀时不经意瞥,当时没觉得什,回去之后却像发病,越想越觉得中意。本来打算托肖铎把人弄出宫,后来恰逢皇帝病危驾崩,也就用不着那麻烦,干脆接管天下,所有阻碍就都迎刃而解。
肖铎只道:“臣出来料理有阵儿,不知道里头什情形。王爷要是不放心,进去瞧瞧,陪她守会子。眼下正是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候,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让人窝心。昨儿夜里事确急进些,今晚要是能叫她想明白,也算功德圆满。王爷是有耐性人,好饭不怕晚,还急在这时半刻?叫她心甘情愿,王爷也更得趣不是?”
福王觉得肖铎虽然挨刀,但是那种拿捏女人心思手段比好些男人都高明,也更懂得里头趣致。他笑起来,低声道:“厂臣有没有尝过女人滋味?本王是说入宫之前。”
肖铎皱着眉笑,“王爷,臣十三岁就入宫。十三岁孩子……怕是不能够。”
福王无限惋惜,“因为没尝试过,所以你不懂。正经十三岁是可以,就是细点儿,痒痒挠儿似。”他咳嗽声,背着手挺挺胸,“你在皇城东边不是置产业?等事儿过去,赏你几个宫女成个家。日日为朝廷操劳,回去好有人近身伺候,也过两天舒心日子。”
肖铎自然不敢领受,呵腰道:“谢王爷厚爱,臣个人独来独往惯,多两个人反倒不习惯。”
福王在他肩头拍,“等知道好处,自然须臾离不得。”语毕整整圈领,提着曳撒登上丹陛进谨身殿去。
他打幔子入后殿,脚踏进去听得音楼在切切絮语。大邺好些女人闺中无聊,靠吃斋念佛打发时间,梵语经文能够倒背如流,福王料着她也样。迈近屏息侧耳,想听听她佛学造诣如何,谁知半天没听出头绪来。终于弄明白句,“左之右之,君子宜之”,原来她念不是《金刚经》,居然是《诗经》!
他影子在烛火下拉成长长条儿,就铺陈在她面前。她仰起脸看,发现是他,表情定格住,看上去呆呆,没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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