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宝脸色蜡黄,道:“出事。”
少帝看看外面暗沉下来天色:“宫门都要关,能出什事?”
德宝抖着声音说,“邓掌院带百八十二位翰林,喻总宪带十三位在京言官,跪在会极门外!说
浦颖咳嗽声:“陛下,学生们都还年轻稚嫩,遭受有心人煽动,是否应该抓其首领严惩不贷,其他人便让礼部怀柔劝导——”
“妇人之仁!”少帝斥责,“读什圣贤书,天子脚下也敢煽动骚乱。这种昏庸鼠辈,当什官,考什功名?!蠢材!”
浦颖讪讪闭嘴,瞥眼旁边傅元青。
傅元青领会他意思,抬头看少帝。
“你也想开口劝朕?”他未开口少帝已经冷冰冰质问。
赖立群和方泾回来?”少帝脸色有些阴沉,“让他们进来回话。浦颖若来,并入内。”
“是。”
赖立群和方泾入东暖阁跪地请安,起身后少帝道:“最近情况说说吧。”
赖立群道:“是。臣来说吧。”
他抱拳鞠躬后,开口道:“从前日衡志业死后,京城里依然扩散《辩*疏》妖书事中,衡志业无辜成替罪羊。顺天府衙门、北镇抚司、东厂番子还有五军营已经出动,能拦拦,能压压,把大部分学生都压在书院中。可是还有那千多人,不受管控,义愤填膺,以州峰书院为首群东乡学子,昨日还只是游街到顺天府衙门前静坐抗议,今日便遭有心人煽动,把那些个不赞同此等做法书院挨个打砸过去,约有十几间京畿书院、私塾无辜受害。”
“奴婢不敢劝。”傅元青缓缓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奴婢也不敢螳臂当车,不想做天子怒下冤魂……陛下是天下君父,惩戒学生必定如父母惩戒子女,蒲大人也是体谅陛下难处,才说刚才那番话。如今学生首领已经尽数捉拿,便不要再扩大事态。只专心问出来龙去脉便是。”
少帝盯着他看半晌,最后没好气对赖立群道:“便按照你家老祖宗意思办。”
赖立群应声是。
正说着,德宝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个踉跄,差点摔倒。
少帝本就不满,这会儿斥责道:“干什毛毛糙糙!”
赖立群将名单送上,傅元青接过摊开来放在皇帝面前。
少帝瞧见妙松书院几个字,心头跳。果然听赖立群道:“刚在外间已经与老祖宗说,顾山长妙松书院尤其惨烈,因为是女子学堂,早就遭人诟病,浑水摸鱼跟去凑热闹最多,书院已经烧成瓦砾,幸好山长与诸位先生学生无恙。”
少帝怒从心头起,问:“这群学生领头抓吗?”
“陆续抓十几个,首领基本抓完,查下都是不安分东乡学子。赖立群道,“已经送到诏狱。咱们人正在审……只是学生们细皮嫩肉,不知道分寸,请主子示下。”
“往死里审,审死还有活着,继续抓,继续审。朕就不信真有血性撬不开口!”少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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