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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青醒来时候,已是后半夜,他数数梆子声,刚到寅时。
他已经浑身整洁,躺在永寿宫中,想来是他后来体力不支,被少帝送回来。嗓子里干渴,他摩挲着起身,发现那黄金镣铐果然被去掉。
他摩挲着那圈皮肤,笑笑。
天外没有光亮,比前几日要黑和压抑些。
於睿诚站起来,抱袖在屋子里走几步:“不过严大人所想,觉得也有道理,做人也不能太中庸,味退让到让人觉得好欺负。”
“於大人下步怎走?”权和泰问他。
於睿诚踱步走到桌边,敲敲摆在桌面上份《庙堂忧危疏》。
“看这不知名揭帖掀起不少波澜。”他瞧瞧桌子,“如今正好乱成团,们便再做些文章吧。”
他抬头对严吉帆说:“上次便说要用衡志业,到用他时候。”
脚不干净,想拉下落吧?”
岑静逸还要再说什,於闾丘咳嗽声:“好,便不用再互相拆台。”
他说完这话,缓缓看向兵部尚书权和泰,此人年龄五十来岁,身板硬朗,眼神冷峻,看上去有几分样貌与当今太后相似,是太后堂兄。
“权大人,不知道最近兵部情况如何?”
权和泰冷冷笑声:“本来天下统兵权就在五军都督府管,和兵部沾不上边,如今天子又信重杨家,连大内禁军与神机营都交给杨凌雪,如今他飞扬跋扈很。们兵部拿着兵符去调兵,都督府是不会理睬。”
正穿鞋,便听见永寿宫外急促敲门声。
“谁呀!”掌殿太监匆忙起身,“曹秉笔?这大清早儿您怎——”
“老祖宗起吗?”曹半安声音进来。
他从听见曹秉笔三个字时候,便已经起身着衣,只披件氅衣便开门出来,曹半安正焦急站在堂屋内。
“小阁老意思是……”
“他活得够久。”
於睿诚将视线移到还未完成棋局上。
颗白子孤零零摆在星位上,周围已有黑棋包围势态。
“自开年儿以来,们到底要做什……还得牢牢记住。”於睿诚说完这句话,温吞笑笑,“千万不能忘初心呐。”
严吉帆笑声:“官、兵、法……如今已经两个阵地失守。只能依靠喻怀慕和邓譞在都察院、翰林院使使劲儿喽。”
於闾丘听他这般丧气也不生气,咳嗽两声:“睿诚,你怎看?”
本来直坐在旁边下棋於睿诚这才将视线扫过书房内六七人,他说话也不算快,然而开口,就有种笃定感觉。
“严大人不用说此等丧气话。”於睿诚道,“就算因贪墨案少许多同僚,又因京察怕要遇到些挫折。可您还是刑部尚书,管户部,阁老则建管工部,再加上权大人。朝中六部,四部尚书皆汇聚于此,还有内阁首辅……就算是数人头,官场道,们并不算劣势吧?”
他说完这话,屋子里凝重情绪便松散些,大家甚至都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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