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昏晓没料到他这说,时没言语。
“再说后位人选事,虽然有举荐,并未味力荐,还是陛下最后看中大人世家清廉,令妹品性高洁。”傅元青笑笑,“傅元青不过宫人,大人抬高看。”
后面这句便有些自谦,庚昏晓只能拱手道:“是下官以小人之心度掌印胸襟。惭愧。”
“大人为户科给事中,也应曾多次上言户部之事。所言所谏,逻辑缜密、证据确凿
末有些不放心,对他说:“不准多聊别,快去快回。”
傅元青点头:“谢陛下。”
他从东暖阁退出来,快步几步出去,正好瞧见在尊义门庚昏晓:“庚大人。”
庚昏晓怔,回头瞧他,平揖道:“傅掌印。”
“庚大人去哪里?”
傅元青收笔起身:“奴婢在。”
少帝点点面前茶碗:“凉。”
分明是故意。
此话出,诸位大臣瞧他神色复杂,耐人寻味。
他应声是,上前为少帝换茶,待切事毕,方才回到龙案侧提笔继续记录。
外,便瞧方泾与赖立群陪他演戏……过会儿百无聊赖拿起身边揭帖。
那揭帖写得工整,走八股文写法,文采斐然,风格熟悉很……不出意外,怕是苏余庆手笔——瞧不出来,表面老老实实,私底下陪着皇帝发疯。
雕版印刷样式虽然做得粗糙,可基本功扎实——他眼就能看出是司礼监经厂能人巧匠雕刻。
……大约是陈景演多,他已能从少帝这套行云流水之中,瞧出他什时候是真生气,什时候是假动怒。
少帝封《忧宏疏》,贴出去不过几个时辰,就分辨忠*。
“回六科廊。”
“正好,便去个方向,与大人同走走。”傅元青说。
*
两人从尊义门出来往六科廊方向走,待走几步,周围侍卫少,庚昏晓忍不住问他:“傅掌印,下官自问这些年参奏内监之弊不少,因矿税盐税贪污下狱内官大有人在,又不曾在朝堂上留过什情面。不知道为何大人会看中庚琴入宫为后?”
傅元青对他说:“那些因贪墨内监,本就违背例律,因受刑罚严惩。为何大人会以为傅元青会因此有偏见?”
又议半个时辰,中途过来大臣,多七八位。少帝终于结束这次安排,诸位重臣告退。
他行至少帝面前,作揖道:“陛下……”
“阿父想见浦颖?”少帝端起茶来问他。
“是。”傅元青说,“有些许日子不曾和浦大人说话,想问个好……”
少帝看他,过好会儿终究是心软:“你替送送他吧。”
今日敢来养心殿面圣陈情,大多是看开生死,将社稷摆在前面。名字他已经记录下来,造册后留给少帝,未来用人选拔,便不忧心。
更让他欣慰是少帝这纵横捭阖之术,已远超他年岁阅历。
假以时日,必成代明君。
盛世指日可待。
“傅元青。”少帝似乎感觉到他在出神,唤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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