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阁老灭水烟,缓缓在於睿诚搀扶下站起来,对严吉帆道:“你不是想入阁吗?”
严吉帆怔,站起来
於睿诚道:“今年自正月开始,先是侯兴海,然后是刘玖得批红上朝之权,牵扯出志业先生,又赶上皇帝选后,接着是浦夫子寿终。如今是浦颖丁忧未成,被入阁……皇上夏末冠,可咱们朝廷里,可不消停。这步动恰似期盼。等便是这棋盘上亮两色棋子。今日你提子,明日,夺你地。不过如此,大可不必为子、地之争而着急生气。”
他看向严吉帆,笑笑:“飞举大可不必生气。你看元卿便是想入阁多年,也没有着急不是。”
“还是於大人看得通透。”严吉帆干笑声道。
於阁老点点头,又抽水烟,轻咳两声问:“前几日们为太后上增徽号之事,可有进展?”
“听刘玖说,他虽批红,却被傅元青拦下。曹半安送入养心殿,陛下留中不发,已经有六七日。”严吉帆答道。
*
“傅元青简直欺人太甚!”岑静逸猛摔手中奏疏抄本,站起来对於闾丘道,“阁老,他步步为营,心机深沉。浦颖越过内阁,单上丁忧奏本到司礼监!圣上无奈只能夺情挽留,如今圣旨都下来!浦颖这样人竟然能入阁?!他浦颖何德何能能与诸位阁臣共事!”
身侧家仆点只火,恭敬递上去,於闾丘接,深深吸口气,将手中那袋子水烟抽完,这才咳嗽两声张开眼睛从如今坐在於家宅邸内诸位身上扫视。
於睿诚。
严吉帆。
促喘息,脸色煞白。
他另外只手中白帕子张开,有滩血迹。
傅元青心往下沉沉。
按照百里时之前所诊断,若未与陈景双修,此时他已在榻上等死。
大荒玉经自第八式开始起,便是夺人寿命邪修——他匆匆翻过,也是记得。只是陈景显得太可靠、太健康,他几乎要忘这件事。
於阁老笑笑:“这才是浦颖能入内阁原因。”
“陛下对上曾太后徽号不满?”
“谁对此事不满,倒还不好下定论。”於阁老说,“毕竟衡阁老自有打算。而傅元青自被夺上朝之权后,已有些式微。”
於阁老想想道:“选后之事,太后对傅元青多有责难。便看太后这步棋接下来怎下吧。”“
严吉帆道:“是。”
岑静逸。
“归家丁忧乃是忠孝大节,如今浦颖身为吏部尚书,不遵守此法度。失人伦孝道,不配为士林儒生。他若入阁,怎能使满朝百官心悦臣服呢?”岑静逸抢着说。
“睿诚,你怎看?”於闾丘又去问严吉帆。
於睿诚还是那副淡定样子,微微笑笑:“飞举还是这般仗义执言。儿子觉得,说得倒不错。只是若单看此事怕失大局。”
“怎讲?”阁老问他。
如今每日……都像是偷来。
*
陈景在天半明未明中又咳几声,他压着声音回头去看暖阁大门。
还好……
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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