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青久跪,起身,膝盖往下就犹如站在钉板受刑般疼痛。
少帝把搂住他腰,对曹半安说:“把凳杌抬进来。”
曹半安
曹半安直起腰,呆。
少帝也怔,他知道自己盛怒之下那脚力气有多大。
“阿、阿父,你、你没事吧?”少帝蹲下急问。
“主子不是在殿内就寝吗?”傅元青肩头要断般剧痛,可还是神色如常问,“怎从外面回来?”
少帝语塞:“朕——朕贪玩,偷跑出去太液池抓鱼去,不行吗?阿父起来吧……”
“乱糟糟跪在养心殿里做什?”少帝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脸色还有些红润,压着声音说话,掩盖嗓子里急喘,视线移,便已瞧见跪在门口傅元青。
少帝太清楚自己阿父。
他重礼,鲜少失仪,不是跪得真难受不会允许自己佝偻身形。
瞬间怒火就自少帝心头燃起。
他大步走到傅元青身边。
监……这两日在京城里,听到不少谣言。”
傅元青眉毛缓缓皱起来:“看来……恩选停办之事,还是迟些。”
“老祖宗……”曹半安安抚他,“您太自苛……”
前面又波大珰从里面出来,两人抬眼去看,方泾已经站起来望进去。毕竟还年轻,沉不住气,回头瞧他时带着明显焦虑,又瞧见曹半安在旁,这才安心些。
“方泾才二十二岁,面嫩瞧着只有十几岁模样,皇上就让他做秉笔、提督东厂……”曹半安叹口气,“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傅元青神色如常,敛目叩首道:“主子息怒,不怪半安。是奴婢回来迟才排在末尾。”
少帝去扶他,听到他自称奴婢,手顿:“怎半日不见,就主子奴婢叫起来。阿父是先帝托孤内臣,是可以上殿议事司礼监掌印。本就该称臣,算不得僭越。是哪个嚼舌根乱说伤阿父心,待朕治罪。”
“之前是奴婢僭越,没守好规矩。”傅元青回道,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太后教训是。”
“太后啊……”少帝扫眼东暖阁窗户。
他扶着傅元青站起来。
曹半安怔,连忙闪身匍匐:“奴婢拜见主子爷。”
他不开口还好,少帝怒已起,无处发泄,瞧见他便咬牙切齿道:“曹半安你这没心肝狗东西!知道你家老祖宗挨不得跪怎不给他摆凳!”
他说话间,抬脚就狠狠踹过去,这脚朝着曹半安脑袋下去,若真踹中怕是命都要丢半条。
曹半安不敢动,只能硬受。
然而剧痛没有传来,傅元青挡在他前面,少帝那脚踹在他肩膀上,傅元青顿时晃晃,脸色发白。
傅元青没有回答。
做奴才,是福要受,是祸也要受。
并没有什不同。
即便膝下垫软垫,依旧难受很,他撑着地面微微躬身。
“老祖宗……”曹半安隐隐担忧,刚要去搀扶傅元青,从殿外就有人推大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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