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曾与杨大人同是浦博明弟子。”傅元青说,“只是不敢提。”
“为什?因为浦老先生是浦颖浦大人祖父,浦颖不喜欢你,所以你不敢提?”少帝好奇。
傅元青抬眼看他。
傅元青道:“浦夫子于孔孟之道有大建树,后推崇阳明心学、桃李天下,享誉海内。臣曾有幸耳濡目染。而入宫门后,
——刚是谁还振振有词说民为重,社稷亦重!这会儿就家天下?放屁吧?身为堂堂司礼监掌印,点脸也不要?果然说千道万还是个没脸没皮奴才!
刘玖内心边漫骂,边谄笑着爬起来为皇上拟旨。
他字写得极好,遣词造句分寸亦得体,没多会儿圣旨就写好。
少帝满意:“不错,你退下吧。”
刘玖乖顺谢恩退出去。
他说完这话,不光是刘玖愣。
连傅元青都阵恍惚。
少帝轻飘飘句话,却雷霆万钧。
提升杨凌雪为大端所有部队总元帅,又加封宫保【注1】。已经是大端朝以来兵权最大之人。资历虽浅,却已经可以与权鸾并驾齐驱。
与此同时,夺御马监兵符,直接将御马监之权减少为宫内禁军。刘玖本身就是太后身前红人。
唐。
只要玉玺还在傅元青手里,批红便只是个笑话。
“是、是奴婢失言。主子恕罪。”他连忙改口,挤出个笑脸,“老祖宗别介怀。”
“朕今儿让你过来,是有其他事。”少帝道,“天下五军调动大权,共计块兵符。半块儿在兵部,半块儿在御马监。你是御马监掌印,兵符带着吗?”
“直贴身带着,稳妥保管。”
出大殿才松口气。
他擦擦额头冷汗,瞧见方泾和德宝正似笑非笑瞧他,仿佛有些嘲讽意思。
他瞪二人眼,骂骂咧咧退出去。
*
“杨凌雪是你以前同窗吧?”少帝状似不经意说。
联想到早晨太后拉拢自己话——傅元青几乎可以笃定,少帝是为与权家抗争才使出这招。
上刻还趾高气昂刘玖,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问:“主、主子……您这是……”
少帝倒似乎无所谓,笑笑:“批红之权哪里那好拿。还是说,有批红之权,你就以为朕要任命谁,还需听你意思?”
刘玖浑身个激灵,叩首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拟旨,司礼监老祖宗这边不知道肯不肯盖印呐?”
此时老祖宗倒是配合,掖手垂目道:“天下是陛下天下,朝廷也是陛下朝廷。陛下有旨,做奴婢哪敢不从。”
“嗯。拿出来吧。”少帝伸手。
刘玖茫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匣子,机关开,里面是半块儿兵符,他双手呈上去,少帝便把这天下百万大军调遣权柄拿走。
“刘玖,替朕拟旨。”少帝接着说。
“是。”
“命甘肃总兵杨凌雪即刻回京,撅升五军都督府兵马大都督职,加封太子太保,上朝议事,控京畿卫戍部队,监管御马监,与兵部共掌兵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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