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见得。”
“只求陛下放过陈景,他年岁渐长,已与陛下样貌有别,孤儿飘零,十分无辜。”傅元青说。
“朕死士,当然要为朕而死。”少帝语气敷衍,“最怕就是,这死士,虽然是朕,却为别人死。”
“陛下是怀疑臣忠心吗?”傅元青问。
少帝笑起来,看他:“阿父是朕阿父。你忠心,谁能怀疑。”
他似乎努力想想:“那人叫个什……陈景……”
少帝站起来,身形挺拔,抬目扬眉间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柔弱。
他穿着拖地明黄色睡袍,缓缓行到傅元青面前,甚至比傅元青还高出半个头去,无形中便让傅元青有威压感。
“陈景。”少帝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手里天将军面具转圈,“你猜有意思是什?好奇怪呀,司礼监掌印家中豢养勇士,怎跟朕长得如此相似?”
傅元青心头凌。
傅元青喃喃道:“陛下……”
他茫然抬头,看向少帝身后龙榻,然后他瞧见——
“天将军面具。”傅元青说。
少帝愣。
回头去瞧,枕头下露出张祭祀时用天将军面具。
两声,红着眼看他道:“就是这里。”
“臣去唤司寝过来——”
少帝抓住他衣摆道:“不过是时欲起,司寝来便迟。”
傅元青怔怔:“陛下何意?”
少帝将他拉近,搂着他腰,头枕在他怀里,仰头瞧他:“不用司寝,阿父帮朕。”
傅元青沉默
少帝负手低头,凑到老祖宗耳边问:“朕倒想问问你傅元青,为何朕死士,成你私宅中养狗。哦……或者说,‘老祖宗’男宠。更贴切点?……你和这个陈景媾和之事,已经传遍朝野。”
“陛下将陈景怎?”傅元青抬目问他。
他眼神锐利。
少帝怔,笑起来:“阿父,朕可从未瞧见你这般生气。”
“臣不敢。”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什,就瞧见傅元青脸色冷峻沉下去,推开他,后退几步,作揖质问。
“陛下,臣私宅中勇士春长跑马拔得头筹后未曾归府,他便带着张天将军面具。臣想问陛下,为何陛下处也有张天将军面具?!”
殿内安静下来。
外面风雪不知道何时起。
少帝从枕头下拿起那只天将军面具,在手里玩把二,不甚在意说:“你说这个……这个嘛,从新华门领赏下人脸上摘下来。面具做工精美,朕心喜爱,就拿。”
这刻赵煦眼睛里欲念并未掩饰,甚至燃烧起来,傅元青感觉自己像是被只幼兽攀附,幼兽在他怀里,饿极,要啖肉。
伴君如伴虎,养虎之人,如今只能以身饲虎。
这个念想像是滔天巨浪,咆哮着冲入他大脑,傅元青时呆立在那里,任由少帝攀附上来,双手在他深厚搂着。
“阿父,帮帮朕。”少帝还在说着……
他感受到年轻人炙热硬挺抵在他膝盖处,散发着危险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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