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几年前,冯阿姨头发已经雪白,与陆珺看起来相似面容上也有许多岁月痕迹。
他俩进来,有动静,冯阿姨抬头看过来,露出个温和笑,冲梁逢招招手,自然而然道:“啊,是逢逢啊。快过来!”
梁逢呼吸窒,呆
这个养老院看起来还算体面。
从林荫路走过去,个红色三层小楼,左右估计有七八十个房间。
路面打扫得干净。
绿植修剪得整齐。
路上散步老人,路过看护,都看起来非常松弛平和……这至少让人放心些。
“姑妈最近情况比较稳定。”来接他们是陆珺远房表哥冯都,他穿着件人造皮革黑夹克,因为穿得久,皮子老化脱落,到处都是裸露网状白斑。
冯都明明比陆珺只大几岁,看起来却十分显老,四十出头年龄已经有白发和川字纹,眼神里多有奔波于生活疲惫。只是在接待梁逢和李永冬时候,还是很诚恳。
“过年时候来拿些年货给她,她高兴得很,能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连零嘴在哪里都能找到。还给儿子封个红包。”冯都道,“就是不怎认识人,抓着儿子手叫名字。”
梁逢看眼东哥。
从东哥眼神里瞧出担忧,于是问冯都:“冯哥,阿姨记性不好情况是从什时候开始。”
冯都无奈地叹口气:“陆珺父亲是个军人,两岁时,父亲就死。是姑妈个人把他拉扯大,他是姑妈全部人生意义和希望。你问医生,医生说MECT影响不可能隔年才发生。可是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如果真不是那个什MECT导致。只能说,姑妈可能太伤心,只有这样忘记很多事,才能够活下去。”
三个人到红楼跟前,冯都掏支烟点上:“姑妈住202,你们去吧。不上去,看着难受。”
梁逢到声谢,跟东哥提着补品还有水果上二楼。
202门开着,门上有个蓝色编织门帘,顶上绣着行字母,梁逢没来得及仔细看,轻轻掀开帘子进去。
陆珺母亲,冯阿姨正坐着轮椅,在窗边织毛衣。
“最近年多吧。”冯都说。
“为什?”
“这……这也说不好……”冯都皱着眉头想想,“就陆珺,弟弟出事儿后,姑妈状态就很差,成天以泪洗面,直走不出来,z.sha好几次。送去医院,医生说她这是重度抑郁,就提议做那个什MPC?”
“MECT。”梁逢说,“电休克疗法。”
“对,MECT。”冯都点点头,“其实有副作用,说是会有短暂记忆丢失。姑妈听,反而同意说要做。共电六次。副作用很痛苦,呕吐头痛。但是很快,姑妈情况就有所好转,不再总想着死。至于那个什记忆丢失副作用,也就是持续两个月都恢复。们那会儿都以为没事儿呢。可是去年也就是四五月份,她突然开始不认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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