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起家务来全然没有工作时沉稳可靠,豆角在他手中,显得陌生而突兀。
看得出来他也许曾经确实摘过豆角,可是动作又十分生疏。
“是这样吗?”他问。
“要这样,们今天切丝,不用掰断。但是筋要仔细摘掉。”梁逢凑过来示范下,他们距离十分近,几乎要额头贴上额
“摘豆角……可以吗?是豆角吧,那个。”裴文杰有点不确定地说。
梁逢顺着他指方向去看,答:“对,是豆角。”
他把豆角放在洗菜盆里递过去,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句:“您……会吗?”
裴文杰本来接过来,把袖子卷起来开始摘豆角,听见这话抬头笑笑:“小时候帮妈妈摘过豆角。”
那会儿家里还没有自来水管,曲妍总会提着桶去家属院门口水龙头旁边,把水桶装满水,将刚从菜场买回来青菜来回摆。
“难得这早回家,就不工作。”裴文杰指指洗漱池里浸泡蔬菜,“你个人能忙完吗,六点半吃饭话来得及?”
“还可以。”梁逢边洗菜,边笑着说,“习惯,在馄饨店时候,客人多,做饭就很快。”
裴文杰点点头。
其实手机在他衣服兜里直在震动,他还有个远程会议因为今天白天很忙被安排在晚上。
——大概是谭锐跟他确定会议时间。
梁逢到家后安排楠楠去房间去做作业,梁楠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对于很多事情又有孩子敏感,看看裴文杰,似乎知道这里不是原来那个家,便乖乖地回房间,锁门。
裴文杰帮梁逢把采购食物提进厨房。
“会儿六点半吃饭可以吗?”梁逢问他。
“可以。”裴文杰说。
“好,收拾下食材,很快吃饭。”
他年龄太小,曲妍不放心让他个人在家,只好带着他,在洗菜时候,塞给他盆豆角,让他在水池边慢慢摘。
曲妍手灵巧,干活儿麻利,又快又稳。
往往他还没摘到半,便被额头带汗母亲笑着接过去继续摘。
——咱们家文杰成大人啦,都会帮妈妈择菜。
那些记忆太遥远,他已经不记得这样话是自己在无数次回忆中为记忆中母亲增加,还是曲妍当年真如此说过。
可是他这会儿不太想离开。
似乎离开,就要破坏这团温馨气氛,回到自己房间,冷清感觉便会让人空落落。
“帮你吧。”裴文杰突然说。
“您……帮?”
他话有些出乎意料,梁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眼池子里蔬菜。
说完这话,梁老师便马不停蹄地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在储物间、储藏柜还有冰箱里。
等他把江鳗清洗干净放在盘子里回头看,裴文杰还坐在岛台旁高脚椅上看着他。
“您没走?”梁逢诧异。
“应该走开?”裴文杰问他。
“不,不是这个意思。”梁逢连忙说,“您平时都很忙碌,以为你会有其他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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