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会不会不要?”梁楠问他。
“爸爸发誓,定定定再也不跟你分开,再也不随随便便个人出去工作,可以吗?”
梁楠伸出小拇指:“拉钩。”
梁逢还在落泪,却忍不住因为她稚气动作笑出来,他哽咽下,也伸出小拇指勾住梁楠:“拉钩。拉钩上吊,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梁楠想想,“谁变谁要给对方买棒棒糖吃。”
他开收银台旁橘黄色小灯。
梁楠脸颊高高耸起,裸露胳膊和腿上有淤青。
她没哭。
可是梁楠把她死死抱在怀里时候落泪。
“对不起,楠楠。”他说,“对不起,是没照顾好你。”
这样惨烈,甚至不敢想象后厨情况。
梁逢推门而入。
“楠楠?”他低声喊句。
屋子里片安静。门外街道上不时驶过去汽车声,让这样安静更显得死寂。
脚地下不平,多是各类杂物。
喜相逢馄饨店卷帘门被推上去半,里面玻璃大门上锁被撬开,门没有好好地合上。
里面黑漆漆,什也看不清。
张婶在旁边站着,用本地口音对梁逢说:“哎呀,下午时候你那个姐夫出来后,楠楠就直没出来,在门口喊几次,都没有动静。”
梁逢还没下车时候,就觉得心往下沉。
这会儿看到,更觉得浑身发冷。
“好,谁变谁就给对方买棒棒糖吃。”
梁逢又花许多时间转移楠楠注意力,直到她
“不是很严重,比以前好多。”她甚至试图安慰她,“他把保险柜撬开后看到钱,就没有再继续打。爸爸不要哭。”
她善解人意更令人心痛。
他怎能不难过呢?
他明知道贺力群是个定时炸弹,还为钱离她而去,随随便便把这样孩子扔给好心邻居。
“都是错,没有保护好你。”
凌乱筷子、餐巾纸、牙签筒……还有他自己写那些菜单……
“楠楠,是爸爸。爸爸回来。”
等他走到屋子中央时候,收银台那里面传来动静。
“爸爸?”是梁楠声音。
“是。”梁逢个箭步冲过去,绕过收银台,梁楠把自己蜷缩在收银台椅子下,双漆黑眼睛看着他。
“梁先生啊,你可不能怪哟。贺力勤是她监护人,他要带她回店里,没有办法呀。”刘婶道,“而且不是店,不能进去。说不清呀。”
梁逢勉强笑笑:“知道,刘婶。谢谢你。”
他上前将那个强行被翘起来卷帘门使劲儿按下来复位,接着随着“哗啦啦”声音,卷帘门这才推到顶。
霓虹灯射进去,些许照亮屋内。
店铺像是刚经历场浩劫:玻璃推门上链子锁被扔在屋内地板上。椅子乱七八糟地在屋内扔着。筷子筒都倒在桌面上,筷子满地都是。调料瓶子碎不少,酱油醋和辣椒油混合在起,让屋子里充满难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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