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经冷,房间里也是带着寒意,钟烨却没有丝毫寒意。
冷静许久才平静下来。
郗池道:“你今晚在这里歇息吧,们兄弟两人说会儿话。只是顾师兄给你准备客房又用不上。”
钟烨抬手将郗池搂在自己怀里:“没有同父同母亲弟弟,你就像亲弟弟。”
郗池笑声,他听着钟烨心跳,对方心跳怦怦,他仰头道:“那你就是亲哥哥,哥哥,睡觉吧。”
钟烨道:“会留疤?”
郗池点点头:“不可避免,无碍,伤疤而已,又不是断腿。”
钟烨思索片刻,他在想要不要郗池继续留着这道残缺,残缺是满足钟烨不可说私心:“家有祖传秘药,哪怕多年疤痕也能除去,你身上自然能治好。下次给你带来。”
郗池有些惊讶。
钟烨帮他将衣物放下。
下去,以后就不要再提盛月名字。他已经去世,不想再听到他名字。”
钟烨怒火中烧。
果然。
郗池对盛月念念不忘,这个名字连提都不能提起。
等他回京城,定要把盛月尸体挖出来碎尸万段。
郗池今天走长时间路,两人说会儿话,很快就在他身侧熟睡。
钟烨睡不着。
边是迎州兵乱,边是错综复杂朝堂势力,两王之间权力要收回,地方吏治需要澄清……开创个盛世,成为个有作为君主,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
此时他怀中还有名风华绝代公子。
如果时间是五年后,给他五年时间收拾暄朝混乱朝政——或者用不五年,再给他两年时间,哪怕付出天大代价,钟烨大权在握,他也要将这人强夺回宫。
郗池长发略有些散乱,墨发雪肌十分鲜明,尖尖下巴也让人觉得爱怜。灯下少年如此美好,钟烨正当盛年,他呼吸滞,深邃目光落在郗池脸上,抬手整理下郗池长发:“贤弟。”
郗池不大适应这般和人亲近,即便他母亲也没有为他整理头发整理衣衫,祖父母位高权重养尊处优更不会如此。
可心里又有股说不清暖流。
他推开钟烨手:“等下是要睡觉,不用整理。”
郗池靠在枕上,钟烨身下状况也不能离开,他也睡在郗池身侧。
然而面上钟烨微微笑,掩藏眸中阴暗:“你既然伤心,为兄便不提他。”
他修长手指抚摸郗池腿上伤疤,这次伤筋动骨郗池养数月,狰狞伤疤留下来。他腿又白又直,伤疤在这块无暇美玉之上,莫名添残酷美感。
仿佛是觉得,原来这美好事物也有破损面,残败面。
让人爱不释手。
郗池按住钟烨手:“不要摸,有些不舒服。义兄既然看过,也该将衣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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