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农边走边瞧,走得慢,瞧得也慢,他还是第次近距离感受这种港城人情味。
“喵呜~”只短毛牛奶猫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它嗅嗅,凑到安以农脚边,打个滚,露出白肚皮。
安以农蹲下来揉揉它,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牛奶猫爬起来,跟上去,跟条街才离开。
他穿过热闹街市,和收破烂人擦肩而过,又在转角处遇到疾驰而过黄包车。
这里据说是百年前填海填出来地方,不久前还是日占区,现在则是很多刚来港新港人落脚处,相对来说比较乱些,是原主平时不太会来。
“到这里就可以,晚点自己会坐出租车回去。”没有到约好桥,车就停下来,安以农背着书包从车里出来。
“少爷,不然跟你起走吧?”才叔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事,现在是大白天。”安以农看着仿佛是画片里出来切,深吸口气。
这会儿正是初夏,满大街都是衣裳轻薄男男女女,些是旗袍,些是洋装,甚至还有只穿件小背心。他们身上还有很多时尚配饰,丝巾别针加小包,男士更是人人都戴蛤蟆镜。
婆知道,你们年轻人呢,不喜欢传统点心,喜欢吃洋点心啊。”
“怎会?婆婆做都好爱吃。”
把莲婆婆哄得眉开眼笑之后,他坐家里车出发。
车开出无人公路,开进热闹商业街,两侧依旧是古典欧式建筑,连路灯都像是从大洋彼岸抄来。
不过路上却少很多洋人,倒是多几个拉黄包车车夫,扫垃圾清洁工,早起买东西小摊贩,还有背着个大木箱喊着擦皮鞋鞋童。
黄包车溅起泥水泼在位穿着碎花长裙妇女身上,她边抖着裙子边骂:“赶着投胎嘛扑街?”
“庆嫂,你不用骂啦,歹事之后有好事嘛。要不要来看看摊上鱼?”旁鱼贩开口劝慰。
妇人还是哼哼
和他们比起来,安以农都显得‘土’。
街道两旁都是各色小店,卖零食,剪头发,修鞋,修表……白底红字招聘字排开,眼看去,五花八门。
路上还有挑着担匠人高声喊着修雨伞、磨剪刀。
那些摇着蒲扇街坊邻居们走进各家小店,剪个头发,聊聊天。或者他们走到桥下,那边有人摆摊子擦鞋。
其实从后世眼光看,这条街并不宽阔,并排两辆车就能把路堵死。但是因为这时候车少人多,所以也称得上‘大道’。
“才叔,这条街是什街?”他问司机
司机才叔说个洋名,说那条街上很多银行、欧美高官住宅、大使馆之类,治安很好。
安以农点点头,并且继续看着窗外。
这切风景都在往后退,车继续往前走。渐渐,欧式建筑变少,大路变窄,小店铺变多,穿着小褂人变多,终于,他们到约好地点附近。
司机阿才忽然有些担心地说,这个地方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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