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还告诉安以农,他们家里几口人往往就睡张床,盖层被子。有羊皮被子人家尤其如此。因为定沙县温差大,夜晚不家人挤在起盖厚被子,可能躺下就起不来——冻死。
至于洗澡,有几个孩子连洗澡是什都不知道。
据说他们年才会洗那几次,比如重要节日,或者要和重要人见面,才会洗
还有家里用水怎样,打翻水桶大人是骂顿还是揍顿。生病有没有郎中过来,家里都有几个兄弟姐妹。
又或者问他们上次洗澡是什时候,上次吃肉是什时候,吃面呢,又是什时候。
他尽量用孩子能听懂方式问他们这些问题,孩子们也是有说,点不隐瞒。
充当翻译县丞越问越感觉到不对,他是定沙县难得读书人,并不傻,他心里琢磨就知道新来知县是在问什。
他哪儿是在问小孩吃什洗几次澡有几个兄弟姐妹,他分明是在问:你们过得好不好?有多不好?为什会不好?
生。
“糖,就是种很甜食物,像蜜瓜样甜。”安以农拿出些麦芽糖碎块分给他们,又示范怎吃糖。
要张开嘴,小心用牙齿咬住,含在嘴里慢慢舔,让糖慢慢融化。如果觉得融化得太快,就含在舌根下。
糖原来主人低头看安以农嘴唇,饱满红色嘴唇像是熟透浆果,牙齿是小溪中冲刷得很干净白色玉石,融化糖块散发着甜香,然后他眼睛就眯起来,仿佛得到什珍宝。
安以农吃糖样子就是最好宣传。
土地被大地主瓜分,水源被控制,连工作都被这些大户左右,定沙县百姓喉咙被卡死,他们怎能好?而这些孩子家庭,是城里过得最不好群,他们从事最累最脏活,却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所以孩子回答也就显得格外残酷,他们……并不好。
县城里普通小老百姓,天能吃两顿,顿干,是高粱饭或者豆饭,顿湿,是高粱粥或者豆粥。偶尔能加入蔬菜、鱼干(本地淡水湖产)或者鸡肉,算是丰盛。
但是这些孩子他们天能吃几顿却要看父母能不能赚到钱或者打到猎物,如果没有,就得饿着等。猎物多季节他们可以吃到肉,但是到冬季,很多人却可能被饿死。
他们家里往往都养着羊,由大点孩子带出去吃草,但是最后赚不到钱,也吃不起羊肉。倒是那些羊毛可以留点下来,就是全家冬被。
小孩们好奇地将手里小糖块放在嘴里:“哇。”
他们脸上露出惊喜表情,好像吃到全世界最美食物,再看安以农手上糖块时,眼睛都转不开。
“还想要吗?想要就要回答问题。”
在现代,有些孩子不喜欢甜,不吃糖,但是这个世界孩子没有这奢侈‘喜好’。所以安以农用点糖就能吊来群孩子。
安以农借县丞口问些常规问题,比如天吃几顿,都是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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