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开始自责,怀疑这切都是因为他不够好。
每到这时,他就听安以农歌,让歌曲里力量撒在身上。
陶然觉得安以农就是他向往,渴望变成样子,勇敢、坚韧、天赋出众、不畏人言,知道自己想做什,并且直在做。
他还想到安以农在综艺里对自己细致入微保护,太暖。
“陶然,们出来走走吧?最近天气也不错,阳光很好,出来穷游?”电话那头安以农声音带笑,阳光、蓝天和白云都出现在他声音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活着,有没有意义。
确,有人承诺会赞助他,让他可以安心进行手术,也不用担心那些赌债。但是陶然知道,这个恩情并不是‘免费’。
陶然试探着,说自己可以慢慢还这笔钱,但那个人没有同意,他总是很温柔地说不用担心,他会照顾好他。
这句话让陶然不寒而栗,他好像看不见自己未来。
经纪人时时提点也让他觉得,他这身体,已经被他自己亲手卖掉,所以连放弃权力都没有。
会考虑,便挂电话。
随后他打电话给陶然,想说说这个女孩事。
说起来他们从综艺回来后就没怎聊,上次通话还是个星期前事儿。
电话里陶然声音有些虚弱,有气无力,似乎又回到初次见面状态。不过他还是为这个小姑娘脱离魔窟感到高兴。
“什时候们起去看看她?”
“,最近在外面,可能回不来。”陶然说谎。
“那,等你回来,们起去看那个小姑娘吧?
昨日他梦见自己站在个地下室,是个废弃地下室,水淹半层,侧是堵死墙,侧是看不见底黑洞。
那是碧绿死水,浮着层铁锈和白色泡沫。地下室墙壁已经被青苔侵蚀,部分水泥脱落,露出里面红砖。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地下黑黝黝洞口,趟着污水,步步往里走。
陶然觉得自己和梦里也差不多。
“如果是以农,定可以更加果决,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境地。”他总这样想着,如果自己更勇敢点,或者更有决断点,是不是会好很多。
陶然蹲在地上,专注听着那边安以农带笑声音,想要从中汲取些能量。他穿着蓝白条纹病服,因为做好几天噩梦,眼底片青黑,看起来状态很差。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低,但有时想想,就这死也好。就怕最后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综艺回来后,其实陶然状态是有好转,但是很快收到来自赌鬼父亲勒索信,他又有些支持不住。
他想不明白为什自己有这样亲人,小时候,bao力相向,长大又直扒着他吸血。然而身边人却都在劝他:到底是你爸爸,唯亲人,现在说气话,以后会后悔……
陶然捂着自己脸,他要还债,要做手术,手术后也得静养没法继续留在娱乐圈。他不知道自己离开这里,还能在哪里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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