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大致讲下事情前因后果,空影又念遍碑文,心下怅惘酸涩之余,也是崇敬感慨。
“玄清师弟,心怀苍生,不如他。”空影长叹声,深深鞠躬才转身离去。
玄远看着墓碑,久久未动。
……
山脚下,空影小徒弟口别扭中原话,“师父,玄清大师不在?”
他即便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旧,但周身高僧淡泊气质览无遗。
玄远心中刺疼瞬,他师弟若是还活着,大概也是这般模样……
玄远敛敛心神,有些关心,“空影师弟所说,来还师弟什东西?”
空影也不遮掩,淡然道:“贫僧来还玄清师弟那场‘秉烛相论’。”
玄远愣愣,胸中酸涩,神色却未变,“你若是想与他论经,只怕是不成。”他说着带着空影到处坟冢,淡淡道:“这是师弟衣冠冢。”
父是在想念师叔。
他也想师叔……
这日,无心陪着玄远正在料理菜园。
个小沙弥跑进来,“主持师父,外面来个和尚,说要来还玄清方丈样东西。”
玄远愣愣,只以为当初玄清落在外人手里,急忙道:“请他进来。”
空影顿顿,回头看眼山林中半隐半现青禅寺,微微叹息道:“是,也不是。”
小和尚有些不太懂挠挠头。
前面传来隐隐声音——“皮囊虽然不在,但玄清直在,永不会消失。”
“……你说什?”空影怔怔看眼简朴墓碑,又看看不远处立着华丽石碑。
他当初被玄清打击后选择游历天下各地修行,最开始还在中原带,只是偶然机会让他出海去海外。
这些年来,他在海外传教,甚少关心中原。期间大彻大悟,早已明白玄清当初淡泊心境,也就对那场“归来再论”约定未曾放在心上。
今次前来,与其说是来论经,不如说是来看望多年老友。
只可惜……
他放下锄头,洗净手稍作整理后,那人也被带进来。
来人戴着斗笠,身青灰粗布僧袍有些旧,身后跟着小和尚倒是穿着崭新僧袍。
玄远还未开口,来人已经摘下头上斗笠,眉目含笑,“阿弥陀佛,玄远师兄安好?”
“空影师弟?”玄远时间有些恍惚,来人竟是空影,他脸上都是风霜留下痕迹,大概常年漂泊,皮肤都是麦色。
空影微微合掌,“是,弹指间岁月催人老,没想到玄远师兄还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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