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赵渊抬头看他,眼神里已如寒潭般:“谢太初在哪里?”
萧绛怔,不由道:“凝善道长早晨去军医处拿药,如今应该回主帐。”他话音未落,赵渊已经转身往中军主帐而去。
路上穿过练武场,场上各军各部将士们正在习武晨练,见肃王过来,都抱拳行礼,请安声音此起彼伏。
赵渊心思纷乱,想到严双林信中所言倾星阁秘密……想到此等消息来自于钦天监监正所言,句句属实,他便心如刀割,无暇顾及其他。
他从人群中穿过,少平日和煦关爱,倒让下面人摸不着头脑。萧绛跟着他,边给他开路,边安抚将士命他们如常联系。
“好。”她道。
有人牵马过来,她翻身跃而上,拽着缰绳引马回望阚玉凤:“待赵渊杀回大端,待肃王昭告天下登基掌玺,你来找。在归化城等着你。”
“言为定。”阚玉凤道。
三娘子含笑看他,眼神缓缓温柔。
“这路凶险,你多多保重。”
“们何时再见?”阚玉凤问她。
三娘子回头笑吟吟看他:“是土默部可汗妻子,俺答汗若死,按照蒙古风俗,便要嫁给他长子、黄台吉扯力克。你可知道?”
“知道。”
三娘子抬头看天。
蔚蓝天空在云朵映衬下变得晶莹剔透,像是块儿绝美宝石。而蓝天下望无际草原,则是游牧民族家。
给肃王。也算是点诚意。”
“以为吉默让俺答送往顺天府。”阚玉凤吃惊道。
三娘子合上盖子,似笑非笑瞥他:“那是谣传。”
*
天色亮起来。
待入主帐后寝,不见谢太初踪影。
赵渊又茫然
说完这话,三娘子鞭子甩,胯下坐骑便驰骋而去。身后马队紧紧追随着她背影,直消失在天边。
*
于此同时,赵渊已看完林奉安送过来信笺,起初看时带几分思念,可当林奉安……又或者说严双林在信内提及与倾星阁相关之秘密时,赵渊指尖颤抖,脸色惨白。
看到最后他浑身竟抖如筛糠。
萧绛见他神情有异,问:“王爷,无碍吧?”
游隼在天空中翱翔,锐利眼神紧紧盯着地面,搜寻着猎物,时刻准备着用鹰嘴利爪撕碎敌人。
“是这草原上游隼,永远做不你怀中夜莺。这样,你也愿意?”三娘子又问。
“游隼自然要与游隼为伍。又怎看得上夜莺。”阚玉凤回她。
三娘子大笑。
她笑声犹如润玉落盘,响彻在这天地间。
三娘子已穿戴整齐,随后阚玉凤亲自为她梳理发丝,又为她戴好皮毡帽,送她出帐。
这个帐篷远离肃王营地,孤零零在个山头上,从这里看去,肃王营地白帐错落有致,间错升起炊烟更显得生机勃勃。
帐外早有鞑靼人队伍结集,都是三娘子护卫队。
铠甲锃亮,蒙古刀冰冷。
他们见三娘子出来,抚胸鞠躬,齐呼“钟金哈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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