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传军心已沉底。
如今种种都在赵渊算计之内……
不,甚至不能说是算计。
不过是他们太过骄傲,以至于没有将赵渊放在心头。
房大兴瞧他脸色,劝慰道:“此地离独龙口不过五十里,如今闹得天翻地覆,开平总兵刘长甫可来驰援也不过日。们若撑上撑……”
从陈家坪上游山头翻过去,身后喊杀声远。
中军还剩下二十匹不到马可行走。
“前面那个山口就是武庙关!过武庙关就能见到官道。”房大兴跟着韩传军高声说道。
尚存活得亲兵千来人,听到此处,精神为之振。众人路小跑着下山,路途便突然宽广,隐约有些要出山意思。
然而这样生希望又次落空。
滚下山崖巨大火球点燃士兵,那些火人惨叫着在草木间打滚,在他们化为灰烬之前,身体里被火焰靠得哔呲乱响油脂点燃潮湿树木,滚滚浓烟卷上天空。
接着整个山谷燃烧起来,烧成片,烧成地狱火海。
无数潜伏在此许久赵渊亲军捏着长短兵器大吼着冲下山坡,震耳欲聋吼声开始吵杂,却又逐渐汇聚成句整齐口号。
——杀韩贼!夺其首!
——杀韩贼!夺其首!
萧绛。”
“大人,们如何办?”
“撤!往武庙关撤,出武庙关,还有可能战。”
“那陈家坪下面兄弟们呢?”
韩传军本来已经引马往上走,听到这话,瞥他眼:“入口被炸,陈家坪土石流下去。上面是萧绛,下面便是阚玉凤。没死便要遇上阚玉凤部队。还能有活路?”
“赵渊三月初四抵达
武庙关前,整整齐齐,列队只骑兵,在雨中安静站着,沉默中养精蓄锐,可是每个人都像是擦得锋利尖刀,随时准备刺向敌人心脏。
两军刚迎面而上,仓皇疲惫韩家军便输。
被打怕韩家军往后退却,连马儿都在不安嘶鸣,队伍中人心涣散。
“是谢太初。”韩传军道,“他这只骑兵,想必是赵渊亲卫军……”
房大兴茫然:“若赵渊亲卫军在此,那田允恩围着开平岂非空城座?赵渊可做此等壮举?”
——杀韩贼!夺其首!
他们每喊次,气势便大盛截;每喊次,便让韩家军意志被削弱分;接着他们冲下山,冲入数倍于他们敌人之中,毫不畏死、毫不怯战。
万余韩家军竟在三四千萧绛率领下被打得溃不成军。
斗志已散,战局已定。
韩传军与房大兴等人不再恋战,被亲兵保护着向武苗关方向而去。韩传军亲兵三千,装备亦是队伍中最为精良,虽然此时雨大,火铳不可使用,但是靠着牢固铠甲和稳固队形,他们这支队伍还是在人群中撕开条通路,保护韩传军通过山谷。
房大兴怔怔,喉咙哽下。
那可是……可是小两万人马啊。
就这……
“走!出武庙关!”
可是已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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