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初沉默片刻,叹息声,行礼:“请殿下示下。”
“放田允恩过北山,让他来开平,在开平等他。”他下决心,回头去看谢太初,“太初你带上城内千余精兵,赶往北山。是诱田允恩迅速出山,韩传军自然安心落入圈套。二是封住北山北山麓往开平和独龙口关隘,将韩传军部队分段合围,与阚玉凤、萧绛并将韩传军部队困在北山中。”
“带人马倾巢出动。殿下怎办?真要在开平唱空城计。”
“不错,便在开平唱空城计
有斥候急乘而来,下马跪在帐外道:“报!田允恩部队过张北,再有三十里地入北山!”
就在此时,天空划过道闪电,接着头顶个惊雷炸响。
狂风大作,摧压着屋外榆树几乎要斜倒。
赵渊走到门口,抬头去看天空,雷声嗡鸣,滚滚飘向北山方向。
“还有条出路。”他说,“若不考虑安危,便还有个办——”
“韩传军比想得更警惕。”赵渊拿着军报阅览,缓缓蹙眉。
“韩传军队伍没有距离田允恩多远,不过日脚程。旦们按照原计划在北山先杀田允恩,韩传军便会立即察觉。”谢太初分析道。
“有没有可能将田允恩部队切段,然后待韩传军部队进来北山后,并吞下。”
“不行。”谢太初说,“们手里可以调用兵力太少。单靠北山山形,就算再运兵布阵,也困不住数万人马。”
“杀田允恩,则杀不韩传军。若放过田允恩,甚至自身难保。”赵渊不由自主紧紧攒住军报。
谢太初打断他话:“你若出事,们灭韩传军部队又有什意义?鲜少规劝殿下,可萧绛他们之前谋划其实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还活着,便有归来可能。”
“可以逃。还有些许可能逃离北边,土默部、察哈尔、喀尔喀……往北走总能捡回条命。”赵渊说,“可……逃得还不够吗?”
“朝廷腐朽、*员贪婪、时局动荡、民不聊生。”赵渊道,“还需要逃多远,才足够忘却自去年霜降以来所见、所闻、所历?身为赵氏宗亲,能够往哪里逃?你是倾星阁入世之人,你告诉,能往哪里逃。”
“殿下无处可逃。”谢太初说。
赵渊笑:“所以你不要再劝。来开平时就打算以身为诱饵。路而来,你把保护得这好,连做诱饵机会都没有。该到出面。”
“田允恩马上要入北山,独龙口、万全右卫亦有可能随时驰援……”谢太初补充道,“虽然不愿意承认,现今最稳妥做法便是撤离开平,往北去,过贝加尔湖,则还能保全现有火种,再待时机。”
“不。若赵戟坐稳皇位,便没有时机。赵戟等不,天下等不,也……等不。”
赵渊缓缓摇头,他站起来,扶手在营帐内缓缓踱步。
油灯火苗在黑暗中跳跃,直到天边发亮。
淅沥小雨变成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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