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允恩砸拳头:“们来阴山,他们往开平跑。这是临死也要死家里对吧?”
韩传军点点头:“他也无处可去。”
“来人,就地整顿后向开平方向追击,日夜兼程,务必将他们拦在边墙外围剿。”
“是!”
各部将领纷纷领命回营。
那谁是幕后之手?
段宝斋听完只觉得心头更加郁结。
韩传军瞧他彷徨模样,笑道:“你现在不用想明白,在军中,最终都会明白。说道理,才是正经道理。如今还是来聊赵渊……们千里奔袭,他们却已有警觉早早逃逸,让扑个空……谢太初不简单。”
“为何是谢太初?”
“赵渊双腿残疾,已褫夺封号。他能有这份能力又怎会沦落到宁夏?”韩传军道,“况且你刚才描述之中,也瞧不出乐安郡王分毫胸襟眼界。此人不值提。定是谢太初为他出谋划策。”
“为国为家是假话。只为功名利禄。”
韩传军转过身来打量他表情忍不住笑:“怎,觉得粗俗?你以为是什?为国为家?或者所谓天命?”
“难道不是?”
“天真。”韩传军道,“不是谁都像你这般,是尚书之子,来就是参将。你问问下面士兵,哪个杀敌搏命不是为往上爬。只要他成小旗,就能统管十人,个大头兵年十八两银子。个小旗年就是三十二两。在往上爬升个总旗、把总、千总……便赚得更多。若真能立个奇功,甚至拜将封侯也不是难事。读不书、考不功名,还有什路子可以走?”
“多少人都不明白,为什要做这佞臣。”韩传军道,“下面私兵万都要吃饭,还有宣府卫所兵,自国库空虚以来俸禄只能拿些莜麦来抵,几斤莜麦年就打发。舒梁拿六十万两白银来找,还许诺未来封侯。换作你,你怎办?”
大军开始结集,向着来时方向转过去。
不消半个时辰,第波人马已经开拔。
段宝斋沉默随着
“大人,末将觉得应该加紧追踪,尽快绞杀这数千人队伍在漠南,以免他们真成气候。”田允恩道。
“确实如此。”韩传军点头,问段宝斋,“你最解赵渊,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去哪里?”
段宝斋想片刻。
有些记忆慢慢浮现,变得清晰。
“回家。”他道,“开霁离家十余载,直想回家看看。霜降前后,先太子承诺过谒陵削藩后,他便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
段宝斋语塞。
“与肃王无仇无怨。是以诡计入开平,乘肃王不地方之时杀他与世子……这无关仇怨,不过为吃饭活命而已。”韩传军负手而立,“打辈子仗,别不知道,知道若将士吃不上饭还让人去搏命保家卫国,简直就是笑话。”
韩传军说得没错,又似乎全然错。
谁人能够拿着别人命,在秤杆子上如此衡量。
肃王脉血债,听起来就像是场交易、场买卖……可又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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