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梁素海汪春水,被摇曳波澜,连银河都碎成粼粼波光,成只夜曲。
赵渊落泪,哽咽道:“谢太初,今日若是梦,便让永远不要醒来。”
谢太初在情人耳畔语:“这不是梦。是与殿下大喜之日。”
*
月终于悬挂高空。
他瞧着谢太初亦脱去自己衣物。
披风下花絮柔软又厚实,轻柔托着他,如在云端。
他心似乎也在云端。
他们紧紧相拥,又做着鱼水之欢。
在天地间。
赵渊眼眶红,笑道:“只是没有酒杯。”
“不需要。”
谢太初抬起酒囊,仰头口烈酒就入喉,又饮口,含在口中,搂着赵渊,低头为他渡过去。
在苍穹下,在银河中。
相爱人紧紧相拥,相濡以沫。
远处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
除夜虫唏嘘。
切如此安静。
二人立定对望。
那样璀璨星光,落入对方眼眶。
当切都安静时候,赵渊回头去看,眼前出现何等奇景——
银河犹如自天宫遗落而下宝石,铺散在苍穹之中,与此同时,在地上亦有道银河,铺散在面前望无际湖泊镜面,在遥远地表另端,与天上银河相连。
时间,仿佛已置身于天空之中。
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乌梁素海。”谢太初道,“在蒙古语里是红柳湖意思,黄河改道时留下大湖。”
切都归于平静。
他们躺在披风上,去看天上星宿。
“紫微斗数,乃是帝王命学。如今亦只有钦天监内人士可掌握算法。”谢太初对他道,“研习斗书之人,主张以恒星入命数十二宫来推断个人气运。如官运、姻缘、学术、健康……还有帝王运……其中命宫主星非常重要,可定人生轨迹。”
“赵戟主星
在荒野中。
无人可见又天地可见。
切切,都被红柳花絮揉在处,成旋涡,成天地间唯炙热存在。
切纷扰,苦难,和纠结,都被抹去。
切痛苦,遗憾,和留恋,也终于填平。
*
“太初,要与你洞房。”赵渊对他道。
“好。”谢太初温柔以对。
月辉铺散在地面,红柳花絮恍惚中成喜庆床榻。谢太初将披风在那“床榻”上铺展开来,又脱下赵渊衣物。
又似对待珍宝,小心翼翼抱着他躺在披风上。
谢太初从腰间拽出早就准备好酒囊。
“这是什?”
“合卺酒。”谢太初对他道。
“……你不是不能饮酒吗?”
谢太初沉默片刻,道:“人生总有些事情……值得破例次,更值得纵身跃。”
他牵着赵渊手,向着乌梁素海湖畔而去。
乌梁素海周围,长满不算高红柳树。
在深夜微风中轻轻摇曳。
它们顶部那些红色花絮,在月光中飘散开来,成红色烟火、红色点缀。
乌梁素海白色沙滩上,铺满这样红色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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