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哪里?”他又问。
“朝廷发通缉您旨意。谢道长不想牵连步项明和萧绛等人,们便带着人马出宁夏镇北关,如今已经到阴山附近。再往前走十日就是大青山和归化城。”
赵渊怔忡。
阚玉凤见他出神,以为他担心故人,便道:“殿下放心,之前战役中狄英杀敌人有战功在身,步将军收她做传令兵。狄家搬入宁夏镇,生活无忧。”
这个消息确让赵渊宽慰不少。
并不见谢太初身影。
赵渊做起来后休息会儿,才能够攀着下马车,落地那瞬间他双脚软,差点虚弱跪下去。
撑着扶手,眩晕阵阵过去,再抬眼,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然后就瞧见阚玉凤等人怔住。
陶少川反应更快,已经跑过来,把抓着他胳膊,扶住他。
“殿下醒!”他激动嚷嚷,“殿下醒!”
最后他似乎回到肃王府院子里那颗石榴树下。
母亲拨出玫红色石榴籽,笑着瞧他吃下。
“渊儿,快快醒来吧。”她说,“大家都在等你……大端亦在等你。”
石榴籽在他舌尖滚动。
他抬眼去看石榴树。
”赵渊在他怀里问,仿佛呓语,“宁夏、北边、顺天府……哪里还有家。”
他体温滚烫,在谢太初怀中像是沸腾谁,又像是炙热火。灼烧着谢太初心。
——年深兼欲忘京华,种杏栽桃拟待花。
谢太初亲吻他额头,在他没有意识这段岁月中眉眼温柔:“殿下所在,既是吾乡。”
*
他点点头,过会儿又问:“谢……太初呢?”
阚玉凤和陶少川互相看眼,接着阚玉凤道:“道长说他以前故土在这附近,清晨便带着纸花香火给父母亲扫墓去。”
寒鸦
阚玉凤并未比他好多少,走进瞧他,眼眶发红,抱拳行礼:“殿下终于醒!”
“……现下、现下是什时候。”他嗓子沙哑,仿佛许久没有开口。
“快要到清明。”
从惊蛰……到清明……
他这病昏睡大半个月。
树叶在春风中沙沙作响,阳光被摇成团光雾,然后那些光雾在他眼前覆盖。他吃力睁开眼睛,光雾散,化作马车车厢窗框。
外面传来风吹草地声音。
他撑着自己坐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绿色草原望无际。
大黑似乎找到伙伴,正围着匹红马打转儿。周围帐篷无数,阚玉凤和陶少川带着几个将领打扮人正拿着地图在说着什。
他病来凶猛。
真如谢太初所言,是自霜降谒陵时就种下病根,隐忍不发,直到今时终于堤溃蚁穴。
病轰轰烈烈来,却抽丝剥茧般好。
醒醒睡睡,昏昏沉沉,许多天里,赵渊都似乎活在梦中。
他瞧见狄边平带着英子来看他,步项明带着萧绛似乎也来过……再来都影影憧憧……福王、太子、奉安,皇太孙、皇爷爷,还有父亲,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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